位了,他想尽办法,不惜投靠庆王,才如愿以偿被调来北庭,任副都护。庆王也给他许诺过,以后他会成为北庭都护。

    他一天天地盼望,没想到最后盼来的。竟是李庆安主管北庭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仅仅一个月,头便已经白了,李庆安来主政北庭的这一个多月,他几乎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了,整天沉溺于酒色中,身体也虚弱了很多。

    赵廷玉腰背挺得笔直,他瞥了程千里一眼,见他浑身散着强烈的酒气,目光怯弱无神,心中不由大为不满,便冷冷道:“你以为韩志真的投靠李庆安了吗?他和我们一样,不准李庆安染指他的伊吾军,只是他表现得更为隐蔽一点罢了,真正投靠李庆安的,是杨奉车,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手中有把柄,居然还控制不住他。”

    赵廷玉说话很不客气,并不因为程千里是他弟弟的岳父而表现谦虚。事实上,他的西州都督是从三品衔。程千里的副都护不过是正四品。还低了他半级,在庆王党内。他的地位也要高于程千里。

    程千里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低低骂了一声:“你懂个屁,李庆安是御史中承,有监察权,他若不查,杨奉车的那些把柄什么都不是

    “可是你太顾废了

    赵廷玉用指节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北庭副都护,就算没有军权,军户粮食这些事情你总能管吧!可你居然什么都放弃了,你太让殿下失望了。”

    “我实在太累了,我觉得我们可能斗不过他。”

    身体的虚弱侵蚀了程千里的意志,他的信心在一天天的丧失,他叹了口气,沮丧地道:“圣上不仅给了他军权,还给了他监察权。甚至连营田使给了他,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他想收拾我还不容易吧!你还有好。有军队可以依凭,我又有什么?”

    “话不能这样说,你是庆王殿下的人,是为了庆王的利益而斗,你太多考虑自己了,程都护,你可别忘了。你在庆王面前可是过毒誓的。”

    想到对庆王过的毒誓程千里浑身不由打了个冷战,良久。他强打精神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做,就耐心地等待朝廷的任命书过来,只要我们也能拿到节度副使,那就完全不怕他了

    “可是,他不会袖手旁观。”

    赵廷玉冷冷一笑道:“他现在正被葛逻禄人和沙陀人的矛盾弄得焦头烂额呢!哪有心思来管我们,春猎结束口,。右刻回西州,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再沉溺千酒蔗※

    “春猎!”程千里叹了一声,“打打猎其实也不错。”

    春猎是北庭官方传统的休闲活动,每年的三四月份,春光明媚,北庭骑射高手共聚天山,以行猎来切磋骑射技艺。

    猎场在轮台县以南,也就是今天的乌鲁木齐一带,这里是天山北麓。森林茂密,河流众多,草原肥美。生活着众多的野生动物,狼、熊、盘羊、原羚、马鹿、狐狸、鹅喉枪等等,当年李庆安便是在天山的另一边打到了一只黑豹,那张黑豹皮至今还挂在李林甫的外书房中。

    中午时分,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出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由于人数众多,狩猎队伍便分为三支,三名都督各带一支队伍,分布在三四百里的漫长猎场上。李庆安的瀚海军带着沙陀和葛逻禄,以及北庭文武高官和庭州三县的健儿,约八百余人。天空猎鹰盘旋,猎犬狂吠、马行如飞,刹那间千骑卷过平岗。

    “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貉裘,千骑卷平网。”

    李庆安纵声大笑,他骑一匹雄壮的票色高昌马,手执火烈弓,飞驰着冲上了一座高岗,后面跟着驰上数百飞骑。

    山岗上北风猎猎,一只猎鹰收翅落下。停在他的肩头,李庆安极目远眺,前方是莽莽森林,北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条河流如玉带般的蜿蜒流淌在草原之上,一直流入百里外的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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