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兵们正将最后几十名伤兵抬上山,忽然。二百多名吐蕃军冲来过来,形势危急,一百多名唐军转身迎战,十几名女护兵也娇喝着拔刀参战了。

    躺在担架上的荔非元礼咬开了纱布,他拾起担架上的大刀,大吼一声,“去你娘的!”

    他俨如疯虎一样冲进敌群,杀戮劈砍,瞬间便将二十几人劈死,但他也伤口崩裂,浑身流血不止。就在这时,一支流箭射来,正中他的腹,他身上没有盔甲,箭竟将他肚子射穿了,荔非元礼捂着肚子,踉跄向后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荔非元礼惨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次我老荔真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跑到他身边。“荔非将军,我扶你走。”

    是施三娘,荔非元礼摇摇头。一把推开她,“三娘。你快走吧!你扶不动我。”

    施三娘紧咬嘴唇,将他拖起来,依在自己身上,她忽然一弯腰,娇小的身躯竟将身高七尺的荔非元礼背了起来。艰难地向山上一步步走去。

    此刻,涌上山的吐蕃军越来越多,李庆安率领七百名安西军将士在中线屡战,他的黑弓已被砍断了,浑身浴血,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挥舞横刀,拼死要将敌军杀下去。形势已经危在旦夕。

    三十步外,白元光和二十几名士兵被数百名吐蕃军团团围住,白元光的左臂已经没有了,他狂吼着,独臂挥刀在敌群之中劈杀,就在这时,李庆安忽然看见了令他目眦尽裂的一幕:白元光脚下一滑,一支长矛闪电般刺穿了他胸膛。

    “老白!”

    李庆安一声狂吼,不顾一切地向白元光冲去,安西军的野性被激了了,众人怒吼着,将吐蕃军杀得节节败退,将冲上中线的吐蕃军又压了下去。

    李庆安将白元光抱住,白元光双目紧闭,已经阵亡了,泪水从李庆安眼中狂涌而出,这个安西马球队的第一得分手,竟死在赤岭之上。他把白元光抱在自己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贺严明抹了一把眼泪。道:“将军,快撤吧!已经顶不住了。”

    李庆安点点头,对左右令道:“大家快撤!”

    “北线的弟兄们,将军有令,快撤!”

    在一片撤退的喊声中,唐军开始向山上撤退了,南线因有巨石堵路,吐蕃军冲上来不多。唐军大部分得以保全。

    荔非守瑜也听到了撤退的命令,大喊一声,“撤!”

    他率领南线的数百唐军向山上撤退了,这时,李庆安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转身向山崖角落里的帐篷飞奔而去,帐篷中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一片漆黑,他手忙角乱在一只木箱中乱翻。“在哪里?在哪里?”

    “找到了!”

    他从木箱中找到了一盘信香,从怀中摸出火石火镰,手颤抖着“咔!咔”打了两下。一团火苗在手中出现,他背过身遮住风将信香点燃了,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盘的夹层上。将一根引线拉出来放在信香中间。随即转身冲出帐篷,向山上奔去。

    跑了十几步,他忽然回头望去,此时。吐蕃军已经铺天盖地杀上来。风小了很多。漫天的大雪笼罩着赤岭。

    唐军撤到第三道防线,也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这里地势狭仅仅只是一道山坳,再向上越过一道山岭,就是通向石堡城的路了。

    狭窄的山坳中挤满了唐军。在经历一场惨烈的战役后,唐军还有一千五百人,近一半人带了伤,伤亡最重的是江都营,只剩下不到两百人。

    李庆安坐在一块大石上,女护兵队正赵芦正在给他伤口消毒包扎。李庆安左臂中了一刀,砍开了一条大口子。血已经凝住了,这时他才感到钻心的疼痛,但伤口的疼痛也比不上他心中的悲痛,白元光阵亡了,在他记忆中,白元光应该在安史之乱中大放异彩,成为中唐名将,却因为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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