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邻八乡逃进城避难的民众,衙役们也挨家挨户动员,动员年轻男子参加护城,保卫家园,团练营的驻地更是热闹,满载着猪羊和蔬果的马车络绎不绝而来,近百名大户士仲们挤在门口,恳求团练营的士兵替他们打败响马。

    “扑通!”一声,两名唐军将肥胖的丁县承掼到李庆安脚下。丁县承吓得浑身直哆嗦,一句话也说出来。

    李庆安低头看着他,眯眼笑道:“堂堂的八品朝廷命官,居然去和响马勾结,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罪。你不怕吗?”

    “将军饶我,我没有和响马勾结,和响马勾结的是刘太守,我只是帮他们传递消息,只是跑跑腿!”丁县承眼泪鼻涕一齐流下,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苦苦哀求。

    “多!给杜泊云办事时天不怕的不怕。被抓住了就成了软蛋,你若没有和他勾结,那你送信给他做什么。如果我没猜错,明天杜泊云来攻打县城,第一个开城门的就非你莫属了,丁县承,我说得对吗?。

    “李将军,我愿立功赎罪,饶我一次吧!”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吧!把你知道杜泊云的情况原原本本给我说出来。”

    在强大的压力下,丁县承终于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其实早在两年前,杜家三兄弟便在都梁山上买下了大片山林,开始修建寺庙和道观,以僧舍的名义在都梁山上至少修建了数百间房屋,所有的和尚道士都是由杜家的心腹家人装扮,同时在山脚下买了六十顷土地作为寺产,对外则宣称这是油州金家的产业。

    在前任刘县令的刻意保护下。杜家在都梁山得以顺利展,而且极为隐蔽,这次若不是杜泊云的独子被崔平误杀,杜泊云还准备再出五百两黄金买通崔平,继续替他们掩盖。

    李庆安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在考虑杜泊生的下落,杜泊生当时是被一群神秘人劫走,看样子,这群神秘人极可能就是杜泊云所为。那么杜泊生会不会就藏匿在都梁山内呢?

    李庆安沉思了片刻,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应该不在,如果在的话,杜泊云就不会这么冲动,扬言要血洗盯贻城,至少杜泊生会劝住他,。直杜泊云在月!内。从河南姚来的流民中招募了两千要做什么?准备和围剿的官兵对抗吗?

    李庆安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响马来袭城,怎么会公开下战书,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黄昏时,李庆安返回了军营,一路上他看见衙役们在挨家挨户地动员民众。忽然,他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衙役们穿的公服不一,大部分衙役都穿着黑红相间的公服,但一小部分衙役却穿着蓝色的公服,款式却一样

    他勒住了马,问一名穿蓝色公服的衙役道:“你们是旺贻县的衙役吗?”

    “将军,我们旺胎检查署的衙役。听说明天有响马来袭,我们便撤进城了。”

    李庆安一怔,“那你们署衙那边还有人吗?”

    “暂时没有人了,等避过这个风头再回去。”

    一瞬间,李庆安心中闪过一道亮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看不清楚,这时,另一名衙役道:“我就担心咱们署衙那两百多艘公船,要是被人偷了,咱们的饭碗可就丢了

    “公船!”

    李庆安心中豁然大悟,声东击西、瞒天过海,杜泊云好狡猾!

    他狠狠一抽战马,向军营疾驰而去。

    江诈都转运司衙门在江都,但在一些重要的转运地设有支司。归州是淮河入漕河的节点,转运地位十分重要,因此在油州设有支司,下属两家检查署,一个是临准县检查署。一个是盯胎县检察署,一家负责查漕河船只,一家负责查淮水西面过来的船只,这段时间由于刘长云在全力追捕杜泊生的下落,因此河面上的盘查十分严格,除了公船外,其他民船一概进港接受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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