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叹息一声,“可惜了!”

    高力士一怔,“裴尚书这是何意?”

    裴宽淡淡一笑道:“雄鹰要到高山峡谷中方见其本色,若养在笼子里。与猪犬何异?”

    高力士微微点头,忽然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裴宽一怔,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高翁,真会这样吗?”

    “裴尚书,你仔细留意便可。”

    裴宽疑惑地目光紧紧盯住了范阳军的马球手,这时,一声钟鸣,第一场比赛结束了,双方要稍事休息片刻再战。

    一场高强度的对抗赛使双方球手都满头大汗,纷纷到场边取水解渴。水是统一由太仆寺提供,是煮好的热茶,唐朝的茶都是用水煮,里面加有各种调料,用大碗盛满,有杂役早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各摆了满满两桌子,数十碗茶水,另外,瓷盘中还备有各色细点。

    众人纷纷上前取茶水,这时安禄山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安西军,不料安西军却没有去喝太仆寺准备的茶水,而是场边的李嗣业等人扔进来数十皮囊清水,安西军将士接过皮囊大口痛饮,又给战马饮水。

    “各位将军,为什么不喝我们准备的茶水?”一名太仆寺的官员跑上来问道。

    段秀实尖了笑道:“多谢刘署令。只是我们比赛中从不饮茶,只喝清水,所以我们自己准备了。”

    署令愣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准备清水。”

    “不用了,我们自己已经有准备。”

    段秀实又瞥了一眼范阳军,笑道:“这些茶水还是给范阳军去喝吧!我看他们似乎还不够。”

    看台上,安禄山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满地对严庄道:“先生之策似乎已经被别人识破了。人家已有准备,奈何?”

    严庄依然笑了笑道:“大帅别慌,这两只计策不过是我的声东击西。引导安西军的关注方向,我真正的杀手饷,谅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当!”远远又是一声钟响,比赛再次开始了。

    第二场是中场,是决定胜负最关键的一场,目前安西军以一球领先。在第二场的比赛上,马球的血腥的一面渐渐开始显露了。

    在激烈的对抗中,双方又各进两球,比分变成了三比二,随着比赛激烈程度加剧,双方三年前的仇恨之火开始被点燃,两军的动作都变得粗野起来,马蹄下黄尘滚滚,战马凶狠相撞,胶着时拳脚相加,球杖变成了凶器,段秀实的战马被一杖打眼睛上,嘶鸣到地,尹子奇也被贺委余润一拳打得头破血流,比赛不得不中断。

    赛场外观众的情绪也渐渐被感染了。开始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向场内扔石头。在西北角,甚至还生了两边球迷火爆斗殴,骑兵们冲上去。直接将斗殴者拖走了。

    比赛在短暂的停止后又继续了,这时,看台上裴宽的目光始终不离李庆安,他渐渐意识到,高力士告诉他的事情即将要生了。“砰!,地一声脆响,鞠球横飞而来,离李庆安约一丈远,李庆安纵马疾驰,双手挥杖向鞠球打去。就在这时,蔡希德催马猛冲上去,和李庆安紧紧相贴,李庆安在他靠近的刹那,双手挥杖将球击出。

    忽然,蔡希德一声惨叫,从马上栽落下地,全场轰动,一齐站了起来,只见蔡希德的右肩插了一把匕,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血流如注。

    突来的情况使太仆寺的官员都惊呆了,史思明冲过来大吼道:“你们不管吗?安西军竟然用暗器伤人。”

    比赛中止了,范阳军怒吼着向李庆安扑上来,安西军也毫不示弱。将李庆安团团护住,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三年前的一幕又要上演,就在这时,安禄山大吼一声,“给我统统住手!”

    他冲下站台,伸手就给史思明一个耳光,大骂道:

    范阳军皆默默地退了下去,安禄山上前探看了一下蔡希德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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