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位,母仪天下。一朝得偿所愿,自是开怀不已。

    “宣匈奴使者上殿觐见!”随着宦官的传唤,稽娄渊微屈着腰,埋着头“恭敬”地上殿而来。也不做什么幼稚的傲慢无礼之举,给足灵帝与汉官面子,单膝下跪禀道:“臣,匈奴使节,左大都尉,挛鞮柘宇,拜见陛下!”

    稽娄渊此次是借柘宇之名,亲自来探探帝都雒阳。灵帝对殿中识相的匈奴人很是满意,面上强行板着脸:“此次你匈奴无故侵我西河,掠我百姓,该当何罪?”

    稽娄渊心头冷笑,抬头一脸诚恳:“此次大单于领军南下,实为报父仇,无意与大汉为敌。只要大汉将张修此贼治罪处置,大单于绝不再与大汉为难!”

    “你这是在威胁我大汉吗?”太尉刘宽冷冷盯着稽娄渊道,气势十足!稽娄渊瞥了他一眼:“这位贵人严重了,匈奴不敢,大单于不报父仇,心中难安,所以遣臣来使,为表诚意,特携宝马、牛羊、貂裘、宝石进贡天子!”

    “匈奴深知,种族之大敌乃鲜卑,背后没有大汉的支持,实在无法面对越发强盛的鲜卑人的兵锋。绝不会轻易恶了大汉,还望陛下恕我匈奴之前妄动刀兵之罪!为表臣服之意,大单于愿求娶公主,联姻共抗鲜卑。”稽娄渊把姿态放得很低。

    灵帝闻言,瞟了瞟殿内大臣:“诸位觉得如何?”

    刘宽与张奂交好,对匈奴,戒心甚众,深忧其反复,虽不知稽娄渊目的何在,也绝不愿其得逞。刚想开口,便听到殿内一人出列。

    “陛下!匈奴既然有此善意,我大汉岂能拒之门外。张修原本其罪当诛,而和亲之事自古有之。鲜卑近年越发猖狂,若能得匈奴而拒鲜卑,与我大汉有利无害,臣以为可允之!”进言者正是太傅袁隗。

    “短视之辈!”刘宽冷哼一声,亦出列对灵帝禀道:“陛下!自匈奴单于稽娄渊继位之后,屡次掀起战乱,使我并州动荡,百姓无一夕安寝。此次又突起刀兵,荼毒西河,此辈浪子野心,绝不可轻信!”

    接下来朝堂之上一阵激烈的争执,三公九卿各执一词。“陛下之万年公主,如今一几岁幼童,难道要将她质与匈奴人和亲?”刘宽突然道。

    袁隗闻言,冷冷对其道:“陛下之女尚有,但太尉有女可许之!吾闻太尉有一女,方及笄,年纪正好。文饶公乃宗室,地位尊崇,您的后人许给匈奴单于,也不会辱了他!”

    “你!”刘宽闻言一滞,他才明白,袁隗是把注意打到他孙女身上了,转头望着灵帝,带着点颤音:“陛下!”

    袁隗嘴角挂着胜利的哂笑,对于匈奴人,他也一样不相信。不管匈奴人修好大汉抱着什么目的,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强如鲜卑,也只能于边郡劫掠罢了,何况早已没落的匈奴人,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政治胜利,借此打击刘宽等关西士族,才是他如此赤膊上阵与之激辩的原因。目光斜视了一眼有些忐忑的刘宽,袁隗随即抬眼望着灵帝,看他反应。

    “好了!”灵帝有些不耐,对稽娄渊道:“此事由诸公再议,你先退下,去驿馆休息!”

    “外臣告退!”稽娄渊稽首一礼,微躬着身子,缓缓退出大殿。临走前,悄悄地抬眼望了望灵帝身边的何后。

    言笑奕奕,面若桃李,巧笑嫣然,一举一动之间风情外露。稽娄渊眼中闪过一阵贪婪,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将这个高贵的女人,纳为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