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不过六品,秩不过五百,竟敢大言不惭,妄议立储之事,真真是不自量力。什么乱我朝纲,乱我大夏天下,是何居心?”刘渊厉声斥责道。

    “陛下!”许胤稽首拜倒,疾声道:“东宫不定,国本不固,臣心不安。诸子相争,长此以往,臣恐有萧墙之祸,陛下万不可等闲视之。”

    “放肆!”刘渊见状,猛拍了下御案:“来人,将此惑众之徒给朕叉出去!”

    殿上的臣子们,不少人暗叹,这个许胤莫不是失心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当真是不要命了。

    宿卫进殿,不由分说,将许胤架着便往殿外而去。其犹不罢休,仰着脑袋,呼立太子,很有种铁骨诤臣的模样。

    未央大殿上依旧灯火通明,装饰还是那般喜庆,只不过这气氛变得诡异起来,静得可怕,诸臣呼吸都不敢用力。上至后嫔亲王,下至公卿大臣,没有一个人作话,都等着刘渊训话。

    良久,刘渊再次开口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议一议立储之事!”

    刘渊这么一说,殿中的臣子们反倒面露奇色,左盼右顾,面面相觑,莫不是听错了?从前,都是觉得刘渊无意立储,故此“为表忠心忧国”,积极上表立嗣。

    此次刘渊当着满朝重臣的面表露立储之意,反而让这些人有些不习惯,纷纷偃旗息鼓,不表态。越是在意,越是心中挂念,越不敢再贸然出言。

    “怎么,方才不是群情激涌,争议不断嘛。现在,都没话讲了?”刘渊语气之重,让一些人心中抖了抖,埋下头。

    “兰稚,你是中书令,我大夏宰相。朕之诸子,你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了,你觉得何人可为储君?”刘渊开始点名了。

    兰稚佝偻着身子,以他的身份心思,必然是支持刘珝的,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岂敢荐周。迎着刘渊犀利的目光,微低着头,操着苍老的声音:“陛下正当盛年,此事尚可不急!”

    “但诸臣议立东宫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若为固国本,以安臣民之心。臣以为,陈王珩、周王珝、郑琤、代王琝,与五皇子瑞,皆可作考虑!”兰稚缓缓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