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渊面上的似笑非笑:“张使君以为,单于可曾安好?”

    张修回味过来了,这牵扯到单于宝座,匈奴高层的权力倾轧,呼征只怕是活不成了,自己等人这是被稽娄渊当枪使来对付呼征了!

    “左贤王阁下,你们匈奴内部斗争,本将就不再参与了,本将这就告辞了!”张修突然拱手道,不理羌渠充满恨意,带着汉骑往西撤去。稽娄渊也不阻拦,任由其离开,缺少了数千汉骑的支持,羌渠将任由其拿捏!

    待到汉军走远了,羌渠仅剩的右部骑士三千余人,在广袤的草原上显得凄零了许多,面对稽娄渊大军,就如同一只弱小的绵羊,等待着猛虎一口吞下。

    羌渠心中抑郁,一阵颓然,大势已去,他清楚自己彻彻底底失败了。有心撤退,这时候从东北边又赶来了一支军队,领军者赤弇与兰黎。让赤弇领军往西,盯着离去不久的汉骑,稽娄渊不再啰嗦了,拔出利剑,下令出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稽娄渊大军如猛虎出笼,在仆固怀荌、贺兰当阜、万俟槿的率领下,朝羌渠军冲杀而去。

    两三里的距离,不到片刻,便冲至阵前。羌渠面若死灰,愣在哪里,似是放弃了一般。还是于夫罗反应过来,大声呼吁防御,领着心腹部队迎了上去。

    论将士勇武,人数多寡,羌渠军完全比不了稽娄渊,再加上士气经过连番打击,早已跌落至极点,作战犹疑。方一接触,羌渠军便有溃败之势。鲜血刺激着羌渠,内心强烈的不甘,憎恨,恐惧,趋使着他发狂地带人冲上前去,拼命厮杀。

    杀戮正酣的万俟槿见到疯魔一般的羌渠,眼中闪过炽热,大叫一声便领军直朝羌渠攻去。面对拦截的羌渠军士,怒杀四方,硬撼刀兵,强行突破,劈出一条道路来。

    一把长刀带着无上威势劈向羌渠头颅,羌渠举刀奋力抵抗,一股不可抵挡的巨力透过弯刀传至手掌,羌渠顿时虎口炸裂,剧烈的疼痛感令其手指颤动,弯刀脱手而飞。

    万俟槿反手一挥,刀速迅疾,划过羌渠脖颈,鲜血狂飙,溅了万俟槿一脸。毫不在意,兴奋地接过羌渠首级往头顶一举大呵“羌渠已死”!附近的羌渠军都忍不住望向万俟槿手中鲜血淋漓的羌渠头颅,面目狰狞,瞳孔中带着不甘与恐惧。

    远处的于夫罗见状,悲愤地大叫一声:“父王!”眼见事不可为,带人拼命拼杀,想要逃离。羌渠一死,于夫罗一撤,右部匈奴骑士彻底崩溃。投降的头像,逃散的逃散,很快淹没在稽娄渊大军中。

    “这万俟槿真是猛将!”柘宇在旁赞叹道。稽娄渊闻言一笑,顾不得对万俟槿的猜忌,眼中的喜色不断,对柘宇吩咐道:“大事已定,传令诸军收尾。羌渠已死,命令贺兰当阜,不准放跑了于夫罗,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