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守军士卒,满带兴奋地拉车卸架,热火朝天,分拨补给。

    “带孤去东关城楼看看!”

    井陉原本虽为太行通衢,商旅要道,但城关之内,空间实在不大。成为夏国东门锁钥后,方被阎柔扩宽了许多,内里可容军兵五千人。

    冀州与夏国交恶,基本隔绝了并、冀两州之间商旅往来,以往多于此借宿休整的汉商,已经绝迹,内里全为夏兵,井陉已成为纯粹的军事重镇。

    沿狭窄石梯而上,关城依山势而建,很是险恶,能抵住袁军玩命的进攻,地利之优势占了一大半。

    “大王!”刘渊步上城关,守卫的士卒都挎刀行礼,带着敬畏,不敢直面其目光。刘渊扫视一眼,士卒绝对是锐卒,百战余生,凶悍气息浓郁。只是身上的衣甲有些破旧,刘渊当即一指:“孤之勇士,怎能着此旧袍,快令将士换上新装!”

    城关上,宽只一丈余,自南向北,延伸至两侧山壁内,亦不到三十丈长。墙体之上虽被清洗过,但激烈厮杀过后的痕迹明显,刀剑划痕,枪箭击痕,还有洗刷不干净的血迹,在寒冰覆盖处,残留着不少黑紫色血块。

    扶着女墙,刘渊探头向远处张望,东面也是银装素裹一片,出山口,便是一马平川的冀州大地。天色慢慢黯淡了下来,雾气又开始弥漫,氤氲于天地之间。极目张望,其实也望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一想起冀州那广袤的肥沃土地,就在关外,刘渊眼神竟有些迷离。

    “大王......”跟随在身旁的阎柔轻唤一声。

    刘渊猛一下回过神来,对阎柔道:“让随你血战井陉的勇士们于关下列阵,孤要检阅一番!“

    “诺!”阎柔转头便吩咐道:“杨凤、张晟,你二人前去!”

    急步下楼,二人安排而去。动作很快,没有一刻钟,井陉关城下便整齐排好了数百士卒,只一瞄,刘渊便心中有数,不到五百人,皆穿上了厚实的新装。

    仅观其军容,便可知其强悍。刘渊感叹道:“有此锐士,我夏军当所向披靡!”

    关城上下,竖起了不少火把,不断晃动的火光照在士卒脸上,照出其严肃坚毅。

    轻咳两下,刘渊对着底下的士卒道:“将士们,你们为孤作战,守卫国门,浴血厮杀,这一切孤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孤有尔等,必将无往而不胜。孤已下诏,前次作战有功之将士,皆论功行赏。此外,所有士卒,皆赏永业良田十亩!”

    刘渊话音落,场面沉寂了一会儿,刘渊见状,心里嘀咕,自己这般卖力演讲封赏,底下士卒竟无反应?

    顿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底下暴喝一声:“大王万年!”

    正是杨凤带头,紧接着便是齐整的高呼声,人数虽少,但中气很足。

    城头上,刘渊终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