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夏然心存疑虑地看向赵景行,赵景行对她带笑点了点头:“子卿虽然在很多方面上不能被常人所理解,但从不会撒谎骗人。他的眼力和直觉比常人要高上百倍,稍微简单一点的人在他面前都跟透明的一样,你已经是少数他读不透的人之一了。”

    “你也是其中之一。”墨子卿耸了耸肩,“而且更加读不透。”

    赵景行是五年多以前在英国牛津大学里碰到的墨子卿。墨子卿是墨家长房的第三个少爷,那时候才刚满十九岁,就已经拿到了上京大学四个博士后学位,在国内无书可读,便去牛津大学继续进修。他到牛津大学一年时间,半年拿来玩遍了整个欧洲,剩下半年在大学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闲着没事干到处写写生跳跳舞玩玩音乐,然后到一年学时结束后,已经修完了其他学生十年都修不完的十二门课程。

    活了两千多年,赵景行并不是没见过天才级别的人物,但能达到墨子卿这种程度的,两千年历史上都寥寥无几。别人举一反三,他可以举一反千,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瓶中冰而知天下寒。他所拥有的,已经不仅仅是超凡脱俗的记忆力和理解力,而是早已经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近乎于神明般的视野和思维。

    但是墨子卿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总是跟平常人格格不入的装扮举止和行事风格,因而走到哪里都被人评价为怪胎。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人能够理解和靠近他,他走到哪里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赵景行跟他,一个是经历了两千年沧海桑田,超越时空界限的不死之身,另一个拥有不可思议的神之思维,超越人类认知的绝世天才。两人都是同样无法融入这个俗世,也都是同样的高处不胜寒,同样的孤独。

    也只有这样两个人,才有可能相互成为朋友。两人同样都是聪明人,墨子卿知道赵景行身份的神秘,却一句话都没有问过,赵景行也从不参与墨子卿的私事。他们彼此不了解对方,但又彼此最为了解对方,并非知己,而比知己更为珍贵。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在一年多以前初识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也并没有刻意去联系。纵然那份孤独感仍然还在,但彼此之间都知道,他们终于有了这世上的唯一一个朋友。

    我无法改变你的孤独,但是我可以跟你一起感受孤独。这样的友谊,也许只有他们之间能够拥有。

    而现在,赵景行因为夏然的出现,已经从那云绕风凉的寂寥高处,被拖进了尘世间熙熙攘攘的十丈软红之中。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漠然俯瞰众生聚散百态沧桑的公子,而有了人类的喜怒哀乐,有了人类的恐惧、嫉妒、担忧、焦急……刻骨铭心的痛、深入骨髓的爱。

    也正因为如此,墨子卿又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以后在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能陪他站在同样的高度,陪他一起品尝这无边的孤独了。

    墨子卿何等敏锐的洞察力,一眼就看出了这一点,但赵景行是他第一个能够称为朋友的人,这份友谊仍然不会有所改变。他的性情一向坦率,非但丝毫不觉得失落,还是真心为赵景行高兴。

    这两人一碰面,谈话仍然是轻松随意的,但是水平瞬间就跳到了夏然完全理解不了的高度,感觉像是在神之次元的对话一样。别说内容了,连单纯的字眼都没法完全听懂,因为他们的聊天所涉及到的方面太过广泛复杂,中文的词汇已经不够表达语义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换各种语言来代替。赵景行会说十几种语言,墨子卿会的可能还更多,两人一聊开来,其他人一个字都没法插进去。

    夏然平时大多数时候就看到赵景行厚颜无耻和霸道强横的样子,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没在她面前表现出这种能令普通人自卑至死的一面罢了。

    友谊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重要,一个除了恋人之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男人,其实也十分可悲。夏然以前一直以为赵景行这种人没朋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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