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样,都没一个人靠近的。

    夏然也往那边看去,那个空圈子中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坐在沙发上,在这酒会上拿着一张写生用的小画板,聚精会神在上面画着什么,一副沉迷其中的样子。周围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地盯着他看,但他视若无睹,仿佛就把这些人统统当做空气。

    这也就罢了,他身上穿的衣服倒也称得上正装,只不过是一千多年以前的,居然是一套魏晋风格的白底水墨宽袍,长襟广袖,山水逶迤。不像电视上的戏服或者cosplay那种质量粗陋的服装,这长袍的面料高档讲究,工艺也精美细致,格调不属于任何国际一流的名牌服装。

    那青年男子留的是一头长发,不做任何束缚,柔和流畅地披散下来,光滑得犹如锦缎一般,泛出幽幽的光芒。夏然本来不太喜欢现代的男人留长发,总觉得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这长发在青年的身上,跟他那一身魏晋宽袍相互协调,却只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风雅和美感。

    那青年似乎有着极为敏锐的第六感,尽管一直低着头在画画,但夏然注视他的时候,他仍然是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抬起头来看向她。

    很难说清他的容貌到底是清淡普通还是俊美无双,因为同样是一个模样的五官,长在他的这张脸上,就比其他人看过去要远远吸引人得多。尤其是那双眼瞳,颜色比顾流深还要淡些,是极浅的琥珀色,只是更加明亮得多。

    顾流深眼睛的干净,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纯净太简单,就像浅浅一湾水滩,伸手就可以触到底。而这个青年的眼睛尽管也同样清明透彻,却像是一面水银镜子一般,倒映出世间的一切,人在其中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倒影,却完全看不到他真正的瞳眸内里,到底是怎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

    那青年看见夏然,眼中也露出了惊艳之色,然后目光落到她对面的赵景行身上,就变成了惊讶与高兴,立刻放下画板,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景行,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也是清透如水,明明是最轻松自然不过的打招呼,却让夏然和旁边的韩衍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韩衍,他跟着公子二十多年,除了夏然以外,还没见过一个人敢对着公子直呼其名的。但夏然也是喊赵景行的全名,而这青年却是去姓称名,语气熟稔得仿佛跟赵景行是多年的朋友。

    赵景行微微一笑,语气和对方一模一样,带着一种见到旧友的欣喜之意:“快六年了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他对待一般人的时候,永远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态度,世间众生百态过眼如云烟,无形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连对下属也从未有过可以让人心生亲近的感觉,只有对夏然是一个例外。但现在,眼前这个青年对他来说似乎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是我的朋友。”赵景行给夏然和韩衍介绍,“墨子卿。”

    夏然从来没想到赵景行这个从各方面意义上看,都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人概念的存在,居然也会有朋友,顿时换了一种眼神打量这个长发古装,在酒会上旁若无人地画画的奇怪青年。

    姓墨而且又能出现在这场酒会上,应该是墨家地位较高的子弟之一。但赵景行就算是国家元首玉皇大帝也未必看得上眼,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资格当上赵景行的朋友?

    “这位是我的爱人,夏然。”赵景行也给墨子卿作介绍,“这位是少师会的会长,韩衍。”

    “爱人?”墨子卿根本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做了介绍之后好歹来一句“幸会”之类的客套话,而是毫不掩饰眼里对夏然的浓厚兴趣,直接就过来坐到了她的斜对面,好奇地盯着她看,“……没想到啊,你居然也能有爱人,我还以为你这个性格,注定要单一辈子的。”

    他这才对着夏然伸出手,兴致盎然地:“夏小姐,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你和景行是怎么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