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五天,到了第五天中午的时候,夏均的对讲机终于响了起来。

    他一颗心脏几乎蹦出嗓子眼,惊喜若狂,立刻接起来:“忧离?”

    “我没事。”忧离似乎也知道他肯定操碎了心,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不过声音压得很低,“我刚刚恢复了两只手,但是还不能正常行走,周围处于蛰伏状态的变异昆虫很多,不能跟你多说。”

    夏均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憋得都快要爆炸了,但现在听见她这么一说,也只能压低声音,挑最重要的说:“……你赶紧出来!”

    “我既然下来了,就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忧离一向对他百依百顺,但这次的语气却十分执拗,“没关系,我带了很多具丧尸的尸体下来,等恢复了之后,可以裹在丧尸的身体里面走动,那些变异动植物不容易发现我。”

    这种做法是有一定效果的。末世刚刚来临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把丧尸的外皮或者腐肉披在身上,用丧尸的腐臭味来掩盖活人的气味,这样即使是在丧尸群里穿行,也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后来随着丧尸的等级提升,感官更加敏锐,渐渐地就没有效果了。

    不过忧离是人性化丧尸,而且变异动植物没有丧尸那么敏锐的知觉,这样还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危险。

    “你……”夏均还想说话,忧离打断了他:“我会走过整条裂谷,从另一端出来,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你在另一端等我吧。我在这里不方便说话,但是会经常呼叫你,你不用接听,知道我没事就好了。”

    然后她就挂断了对讲机。

    夏均怔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呆呆站了很久之后,终于才慢慢放下对讲机,充满苦涩地笑了一声,动身前往裂谷的另一端。

    这时候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外面等着她出来。

    这一等,又是六七天的漫长时间。

    但情况比之前稍微好一点。大多数生活在暗处的变异动物,在白天都会进入蛰伏休眠,所以每天上午忧离都会找到空闲机会,以对讲机呼叫夏均一次。夏均开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接听,但忧离在那边似乎是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几乎不敢出声,他后来也不接听了,生怕不小心发出动静来,连累到她。

    每天夜里他都是整晚整晚地没法睡觉,只有等到早上忧离的呼叫来了,确认她没有事之后,才会短暂地放下心来,睡几个小时,然后又是越来越紧张和焦灼的等待。那个对讲机一刻都不离身,几乎是随时随地抓在手上……

    直到他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块望妻石的时候,忧离一天早上连续呼叫了他两次。夏均立刻猜到情况有异,第二次呼叫时接了起来,忧离终于在那边开口说话了,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不过语调是充满欢欣的。

    “……我找到变异青霉菌了,现在刚刚到裂谷谷口,能不能进来接我一下?”

    夏均二话不说,从裂谷的一端缝隙处往里面冲去,果然在地势开始下降的谷口处,看到一个已经不太像人的人影正坐在那里。

    他到了近处,看清忧离的模样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若非他和忧离太过熟悉,一眼看过去肯定以为这是一具半腐烂的尸体倒在地上。忧离的身边丢着一只畸形丧尸的外壳,中间的骨骼、肌肉和内脏已经被完全掏空,她估计就是藏身在这里面的。而她自己的全身上下也到处沾满了丧尸的黑血和腐肉,又脏又臭,几乎看不出面目来。

    更糟糕的是,她的身上到处都是重伤。腹部被贯穿出一个大洞,肩膀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大块,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两条腿也都不见了,从那参差不齐的断口来看,估计是被什么东西以大力硬生生扯断下来的。

    腿断成这样,自然是不能走路,她后面的地上是一条沾着血迹的长长拖痕,一直延伸到裂谷深处。很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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