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夏均驾驶的那架飞行器正在往这边疾飞过来。他之前本来是在舰队不远处的海面上等待,发现这边的战斗和混乱,知道是出岔子了,心急如焚放心不下,便让顾流深留在小艇上,自己飞了过来。

    结果刚到近处第一眼,便看到了忧离从背后抱住司马恪,两人同时崩落成沙,玉石俱焚,这样一幅让他目眦欲裂的场面!

    他猛然一推飞行器的控制杆,飞行器朝下面急速俯冲下去,想要在忧离坠落之前把她拉上来。夏然的动作比他更快,抢在他前方追上了正在坠落的两人。

    忧离和司马恪这时候已经分开,一捧细细的晶砂从她的怀里哗啦一声倾泻出来,往海里落下去。夏然也没来得及去理会那些晶砂,以气流兜住忧离的骨架,与此同时在海面上凝结出一大块平整的浮冰,带着忧离落到冰面上,夏均的飞行器紧随其后也落了下来。

    “忧离!”

    夏均跌跌撞撞地从飞行器上面下来,险些在冰面上滑了一跤,冲到夏然和忧离的旁边,从夏然那里把忧离接过来。

    这时候的忧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套着衣服的骨架,就连那骨架也发黑朽烂如枯木,又干又脆,几乎是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沙土般的灰黑色粉末,扑簌簌地往下流淌。

    她的头颅也成了干枯而萎缩的骷髅,面目全非,白骨森然,眼窝深深凹陷了进去,两排牙齿全都露在外面。那副恐怖的模样,根本无法让人相信,她曾经也是一个十七八岁花样年华,拥有一张清秀美丽面容的乖巧女孩子。与记忆中的形象对比,形成了巨大鲜明的反差,无比惨烈地显示出死亡的残忍与冷酷。

    夏均全身颤抖地抱着忧离的骸骨,指缝之间全是窸窸窣窣流下去的骨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抱她才好。无论他怎么小心翼翼怎么放轻动作,她都不可挽回地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地化为沙尘,流逝在他的眼前。

    他终于知道了忧离上次跟着金钻王冠那群入侵者,来到晶砂细胞生产处的时候,为什么要带走那么多生产人员和勤务工的尸体。当时朝临基地刚刚在基地内发放完晶砂细胞不久,而那些全都是普通人,身体内都含有晶砂细胞,忧离想必是从他们的尸体内提取出了这些晶砂,用来作为对付司马恪的武器。

    也就是说,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受司马恪的控制,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可能还更早。

    但她并没有回到朝临基地,而是选择了留在敌人的身边,司马恪对她没有戒备心,甚至天天把她带在身边,所以她也比任何人都有更多的机会对他动手。

    其实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暗中通知他们她已经恢复的,但她没有那么深的心机谋算,做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不管是在丧尸化之前还是之后,她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几岁女孩子而已,不是特工也不是间谍,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懵懂单纯。她不知道该怎么制造枪弹,又要近距离抑制司马恪的电系异能,只能使用这种最原始也最惨烈的方法

    和金钻王冠里那些作为内应的杀手比起来,她是最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的,却偏偏待在比他们更重要的位置上。要这样孤身一人留在敌方的阵营里,天天面对着自己的敌人,还要费尽心思地假装出被控制的样子不被人看出破绽,这需要怎样的隐忍,怎样的勇气,要独自承担多大的压力,多大的煎熬?

    屡次被司马恪利用来伤害她的同伴,她有自己的意识,心里应该很清楚她在干什么,但即使再愧疚也不能表露出来。她挟持他逃出朝临基地的时候,他心痛,她应该比他更心痛吧?

    夏均抱着忧离只剩下一半的残缺骸骨,泪流满面。

    司马恪是什么级别的对手,就连夏然和赵景行都觉得棘手无比,而她就连思维能力都没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凭什么她觉得她就能以一人之力对付得了他?

    以前的她,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比刚刚出生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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