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又脏又臭的男人正在吹奏一个泥壶一样的东西,云川走近看,才发现这人吹奏的居然是陶制的埙。

    埙的声音就嘹亮不起来,不过吹奏起来之后,却最是惹人情绪,就像云川来到这个原始世界里一样,悲凉,悲怆,无助,却又悲愤,又不死心。

    很奇怪,当这个人开始吹埙的时候,一直在努力挣扎的马驹子居然停止了挣扎,安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很是享受。

    而那些成年野马却毫无畏惧的跳进了水中,想要泅渡离开这片水域,包括云川早就看上的那匹枣红色的母马。

    看着野马群跳进了水里,睚眦等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相信,在水里,赤陵他们要比这群野马厉害。

    果然,赤陵带着的鱼人战士,原本像鸭子一样的追赶野马,现在,野马群进了水里,赤陵等人欢呼一声,就带着绳子,从岛上高高地跳起钻进水里,等他们从水里探头的时候,已经身在野马群中,且准确的把绳子套在马脖子上。

    那个吹埙的肮脏的野人愣住了,几乎都忘记吹埙了,云川朝他招招手道:“听话,过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那个人抱着自己的埙,慢慢来到云川面前,然后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上,用云川勉强能听懂的北方野人话道:“请您饶恕这些火畜!他们不会伤人。”

    云川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伤害它们的打算,你既然会奏乐,会说话,那么,告诉我,你是谁的子孙?”

    肮脏的野人挑开长长的头发露出自己的被胡须遮蔽的脸道:“我叫亥,陶唐氏族长冥的儿子。”

    云川当然不知道陶唐氏是谁,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道:“原来是族长的儿子,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跟我的马群待在一起呢?”

    亥惊讶的看着云川道:“这是你的马?”

    云川抽抽鼻子道:“没错,你刚才把它们称之为火畜,那是错误的,这些东西叫做马,是我养了很多年的牲畜,只是大水来了,把我们分散开来了,今天,我们终于找到它们了,自然要带回部族继续饲养。”

    “火畜是你们饲养的?”

    云川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我们云川部饲养的,不信,你问问他。”夸父见云川在指他,立刻道:“没错,这是我们族长好不容易才从遥远的地方抓到的,后来放养在这一片地方上,等着秋天长肥之后好杀了吃肉。”

    夸父的瞎话说的越来越好了,云川给了夸父一个赞许的眼神。

    而得到夸父肯定的亥,则软软的倒在地上,悲伤的看着天空道:“火畜多好啊,多美啊,您怎么能杀了他们吃肉呢,如果您的部族真的需要肉食,我宁愿你吃了我,也不愿意你吃了这些火畜。”

    云川淡淡的道:“我也喜欢这些马,只是你也看见了,它们的性情非常的暴躁,只要我们靠近,它们就会拿蹄子踢我们,这样不温顺的东西我们不能留,好在,还可以吃肉。

    你如果能帮助我们驯服它们,让它们乖乖地听我们的话,那么,我就不杀了。”

    亥听到云川这样说,立刻站起来道:“火畜很好,很好,很好,它们不吃肉,只吃草,只要你们不伤害它们,我愿意帮助你们,让火畜慢慢的听话,最后成为大家的好伙伴。”

    云川笑了,指着那些给赤陵他们从水里拖上来的马对亥道:“现在,你要想办法让它们安静下来,乘坐竹筏回到云川部。

    亥匆匆的跑到野马群中,一会摸摸这匹马,一会又在另一匹马的耳朵边说着什么,最后又开始吹埙,野马似乎很喜欢听音乐,逐渐安静下来,随着亥一起登上了云川部的竹筏。

    亥的本事看的云川喜笑颜看,而夸父则在云川耳边轻声道:“这个人好傻!”

    云川看看若无其事的夸父道:“你才是真正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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