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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笛卡尔再被六个大汉轮着狠狠地拥抱之后,就呆滞的留在原地,思考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不等他思考结束,那个美丽的翠衣女子就很不耐烦的希望他能快点结账。

    小笛卡尔木讷的给了那个翠衣女子五个银元的酒菜包厢费用,同时,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翠衣女子拿走了他刚刚打牌赢来的六个银币当小费,最后还被翠衣女子娇笑着推出茶楼,重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

    刚刚还无比清晰的世界再一次变得模糊起来。

    过了好半天,小笛卡尔才气急败坏的吼道:“不为人子!”

    小笛卡尔第一次跟同窗会面的感觉不算好。

    这也让他彻底的相信了老师张梁说的话——在大明,你最可靠的伙伴来自玉山书院,同样的,在大明,你最难缠的对手也是玉山书院的同窗。

    或许还应该加上一句话——最无耻的对手也来自玉山书院!

    小笛卡尔很聪明,至少,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很聪明,以他的智慧,不难想到这些人会拿着他解开的题去干什么,这都不用想,这些混账如果不能把这个事情的利润榨干,抹净如何会罢手?

    什么求娶年轻学妹的故事绝对是借口,那个该死的文君兄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几岁,熟悉大明国情的小笛卡尔如何会不明白,这家伙恐怕孙子都有了。

    被人狠狠算计了一把的小笛卡尔再看广州城的街景,就没了任何兴致,在去掉新奇这个滤镜之后,他发现,广州城真的被那个叫做杨雄的知府挖的千疮百孔。

    这就是他娘的人祸。(昨天掉沟里了)

    四月的广州已经很炎热了。

    小笛卡尔怏怏的回到了白云山下的馆驿里。

    馆驿周围的风景很好,从馆驿看过去,白云山里的白云庙正好露出一角飞檐,飞檐后面,便是湛蓝的天空。

    馆驿里面种植了很多大肚子的佛肚竹,模样丑怪丑怪的,佛肚竹后边便是高大的楠竹,葱茏葱茏的,遮蔽了天上暴躁的太阳。

    “哈哈哈哈……”

    笛卡尔先生的大笑声从竹林凉亭里传出来,惊飞了一群虎皮鹦鹉。

    “哈哈哈哈……”

    笛卡尔先生的笑声似乎已经无法平息,不仅仅是他在笑,笛卡尔先生的几位朋友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只有小笛卡尔一个人站在人群中间连笑容都欠奉。

    “祖父,您……”

    “哈哈哈哈……”

    小笛卡尔一连问了三次,每一次都会让这里的人笑的直不起腰来。

    熟悉欧洲纹章学,来大明准备谋求一个欧洲时事学教授位置的帕里斯教授第一个止住大笑,拉着小笛卡尔的手道:“我亲爱的孩子,你祖父其实是在给瑞典女皇陛下充当数学老师,而不是给公主殿下充当老师。

    这个故事中的瑞典国王陛下已经去世六年了,而克里斯汀女皇陛下之所以会邀请你祖父给她当数学老师,目的是为了借助你祖父的名声来提高她好学的名声。

    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女皇陛下喜欢的伴侣并非是男子,就因为这一点,教廷,以及瑞典贵族们都不能容忍她,她就想利用学习数学的机会,从而达到躲避教廷,以及贵族们的诘问。

    你亲爱的祖父总共给这位女皇陛下上课的时间不到五十个小时,而且,大多数都是在凌晨时分,因为,只有这个时间,女皇陛下才能让教士以及贵族们看到她勤学的模样。

    所以,这个故事是假的。”

    小笛卡尔垂头丧气的道:“自从故事里出现祖父罹患黑死病之后,我就本能的知道这个故事是假的,可是呢,这个故时又太美,我心里很希望祖父有过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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