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洪承畴喝了一杯酒点点头道:“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对了你把哪座名山上的高僧给杀了?”

    韩陵山道:“弥勒寺里的不动明王。”

    “哦,弥勒教啊——”

    “虽然是邪教,可是这一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就跟这位不动明王菩萨的肉身交谈了两天,他最后没有度化我,被我杀了全寺的和尚,烧了他们的寺庙。

    不动明王菩萨的肉身在火焰中诅咒我不得好死,弥勒一定会降下惩罚。

    我又在废墟中停留了三天,没见到弥勒,也没有天罚降下,只有春雨霏霏,桃花盛开。”

    洪承畴笑道:“你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韩陵山大笑道:“身为一个早就把身家性命都搬迁到海上的洪承畴来说,再用这么悲愤的话语攻击陛下你觉得合适吗?”

    洪承畴笑道:“我死之后总要埋进祖坟的,我在为我的尸体说话,不是为我的性命说话,性命在海上自由自在,尸体在棺椁中腐烂发臭,你难道不觉得这很相宜吗?”

    “陛下其实很希望你能去遥州为相,可是你呢,躲在广州装病,没办法,陛下只好请动史可法,虽然此人也是很好的人选,但是我知道,陛下一直在等你自告奋勇呢。”

    洪承畴见韩陵山开始说心里话了,就叹息一声道;“我选择不去遥州,与朝政没有半分关系,甚至没有做利弊平衡的思考,我之所以不去遥州,除过遥州地域偏僻之外,再无其它原因。

    我老了,已经没有了手足胼胝,衣衫褴褛开辟新世界的雄心壮志了。

    如你所见,你面前的就是一介老朽匹夫,一个喜欢享受醇酒美人的老匹夫。”

    韩陵山点点头道:“也是,这个天下之所以能够平定,有你的一份功劳,现在,你要躺在功劳簿上享受也是理所当然。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享受,那就享受到底,别享受到半路突然又起一个平什么,灭什么,造什么的奇怪心思,那就不好了。”

    洪承畴笑而不语。

    只是在韩陵山起身告辞的时候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你真的确定皇帝不杀你?”

    韩陵山停下脚步看着青天道:“我相信这天是青天,我相信火是热的,我相信累了就该睡觉,睡着了天明时分还能睁眼,而阳光依旧灿烂。”

    说罢,就大踏步的离开了洪承畴的官邸。

    他在馆驿等待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他拿到了洪承畴的乞骸骨的奏折,在见到奏折之后,他第一时间就从怀里掏出一方皇帝印玺,在印玺上重重的呵一口水汽,然后就重重的将印玺盖在洪承畴乞骸骨的奏折上。

    瞅着眼前这份加盖了红艳艳的印章的奏折,韩陵山就换上自己的官服,手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带着广州府的十二个官员,再一次踏进洪承畴的官邸宣读旨意。

    中华十年二月初七,洪承畴以国相府第一副国相的身份告老还乡,皇帝劝留三次,洪承畴乞骸骨之心坚不可摧,皇帝遂许之。

    皇帝有感洪承畴为大明戎马半生,功勋卓著,赐爵海宁公,户三千,土,一千里……

    “我以为怎么样也该是明年秋日以后的事情。”

    在洪承畴设置的感谢天使韩陵山的宴席上,洪承畴郁闷至极的对韩陵山道。

    韩陵山见书房中只有他们两人,就从怀里掏出皇帝印玺在洪承畴的眼前晃一下,马上收回怀里。

    “就如此的亟不可待吗?”

    “陛下心急如焚,生怕你不能有一个好结果。”

    “你执掌皇帝印玺这是僭越啊,烈火烹油之下,你就不怕身死道消?”

    “没有这种感觉,毕竟,陛下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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