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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承畴笑着拱手道:“乡绅组织团练剿匪,可敬可佩!”

    云昭苦笑道:“大人进云家庄子,应该在秃山脚下看到了一片新坟,那里埋着十九条人命……”

    “月牙山上的盗匪也灰飞烟灭了。”

    “同时灰飞烟灭的还有好大一批粮食……”

    洪承畴轻轻呷一口清茶,用手指敲着桌面道:“月牙山我去看过,大火还没有熄灭。

    既然你云氏在蓝田一县独大,又是县里的粮长,我只问你家要粮食。”

    “这是县令大人的事情,与我云氏无关,云氏今年的夏粮,秋税,已经缴纳齐全,大人不可得寸进尺。”

    “蓝田县令已经被某家斩首示众,目前没有县令!”

    “即便是如此,还有县丞,主簿,典吏同样轮不到云氏出头。”

    “蓝田县县丞已经告老,主簿不知所踪,典吏为刀客所杀,偌大的蓝田县衙门已经形同虚设。”

    “既然如此,上官再派官吏下来就是,我听说候补官一个个等的眼珠子都绿了。”

    洪承畴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水,还有闲暇品尝了一块云氏特制的糕点,连连点头道:“茶水清冽,大有君子之风,只是这糕点滋味百转千回,这是南方才有的手法,透着一股子风尘味道。

    猪啊,你小小年纪不至于豢养了’扬州瘦马’吧?”

    云昭叹口气道:“你认为我可以当县令?”

    洪承畴仰天大笑道:“有何不可,八岁县令将地方上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兵精粮足的将是一场美谈,有何不可?

    某家升官了你知道吗?”

    云昭摇摇头。

    “某家现在是陕西布政使!你云氏世代簪缨,尔祖为大明朝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你云氏又有奇葩出生,年仅八岁就有救治关中的良方!

    某家身为布政使喜不自胜,特意找了学政孙成林,以西安府学政之名保举你为南京国子监监生,待年长之后入太学就读,现在,你以监生之名代理蓝田县知县,明正且言顺!

    你意下如何?”

    云昭郁闷的瞅着洪承畴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就罢了,兵精粮足又是什么道理?

    还有,我哪里来的救治关中的良方?”

    洪承畴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一边悠悠的道:“就你家攻打月牙山抢粮食的劲头,平定蓝田县不成问题,说一句兵精粮足不为过。

    至于救治关中糜烂的良方,你只要把蓝田县弄好,某家自然会帮你弄出一些治国良方出来,这方面不用你操心,你那个先生学富五车的总能把你教出来,长大后自然是一代俊杰。

    现在,关中匪乱四起,不管是谁,只要能平定地方,让地方保持安定,某家就敢上本为他要官。”

    “还可以这样?”云昭听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以他当公务员的经验来看,国家向强盗投降,招安?

    这怎么可能!!!

    悍匪钻深山老林里,都要全民出动加上强悍的武装力量翻遍山上每一棵草都要找出来。

    悍匪最后的下场不是被绑在病床上注射毒药,就是被人用枪把身体打的乱七八糟的,哪里会有这种美事!

    不过,想想历史上洪承畴曾经招安过无数盗匪,也就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了。

    毕竟,跟那些贼寇比起来,云氏表面上还是一个历史完美的太平乡绅。

    “我要给你多少粮食?”云昭心惊胆战的问道。

    “五百石粮食,这可不是某家勒索你,捐一个监生就是这个价钱,不信你去问问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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