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早就臭了,他又没怎么下过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下苦没力气,还整天要吃好的。

    要不是有他兄长接济,他早就饿死了。

    闺女要是嫁过去,一定是给他当牛马的命,老子的闺女是亲生的,从一点点养这么大,又是一个听话的乖女子,不嫁给这样的混账。

    告诉你啊,这件事不准再提,要是里长家来问,就说闺女身子骨弱,还准备养两年。”

    老婆嘟嘟囔囔的道:“都十六了,再养两年可就十八了,当家的,你要想好。”

    滕文顺站起身道:“我心里有数。”

    说罢就背上一个褡裢,将果子干跟杏子装在两个大箩筐里,牢牢地绑在鸡公车上,推着鸡公车就离开了家门。

    马蹄村说是平原,其实也就是相较西部的伏牛山而言,这里的土地大多为岗地,因为地势的原因,水浇地很少,大部分为山岭坡地。

    自古以来伏牛山就不是一个平安的地方,从成化年间,河南西华人刘通在淅川率领数万流民造反以来,这里的强盗就多如牛毛。

    云昭,李弘基,张秉忠,一线王,摸着天等等贼寇都曾经在这里开山立寨,直到云昭一统天下之后,伏牛山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崇祯十五年的时候,现在皇后冯英撤回蓝田县之后,就把这里已经开垦的农田交给了淅川县的县令,用来安置流民。

    伏牛山也从一个强盗窝变成了平安地。

    滕文虎这一次的目标就是伏牛镇,用平原上的特产换取原上出产的粮食,在淅川县是一个很普通的事情。

    今年淅川县大旱,粮食一向紧张,用果子干换粮食的事情不太好干了,所以,滕文虎这一次去伏牛镇也没有多少把握可以换到粮食。

    滕文虎年少的时候是一个刀客,在淅川县很是有一些兄弟,自从天下平安之后,他这个刀客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就老实的回到家中以耕田为业。

    中午就喝了两万稀粥,经不起耽搁,所以,滕文虎在路上走的很快,三十里路走了一个半时辰也就到了。

    伏牛镇是原上最大的镇子,他之所以要匆匆赶来,目的就是想赶上明天的集市。

    来到伏牛镇之后,滕文虎就径直去了自己昔日的兄弟蒋天生家,准备在他家休息一晚,明日一大早去赶集换粮食。

    蒋天生家就在伏牛镇的边上,自从婆娘难产死了之后,他就一个人过,家里乱糟糟的。

    进了蒋天生家里,滕文虎愣住了,他看到蒋天生躺在茅屋的炕上,哼哼唧唧的。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家伙的屁.股被人打的烂糟糟,从伤口全在屁.股蛋子上就能看出来,这是受了官府的刑罚。

    只有打板子才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咋了?”

    “狗官打的。”

    “你干啥了?”

    “我能干啥?今年旱的厉害,朝廷就免了原上的赋税,还给了一些春苗补贴,我去领补贴的时候,狗日的何里长不但不给,还当众把我训斥了一顿。

    我顶了几句嘴,就把我按在地上打了我二十板子。

    哥哥,这口恶气难消,待我伤好了,就去找他算账。”

    滕文虎皱眉道:“朝廷发的春苗补贴,应该人人有份,他一个里长凭什么不给你?”

    蒋天生挪动一下趴的发麻身子道:“那个狗官说,春天种地的人,因为这场大旱死了春苗,才能领到春苗钱,说我春天就没有种地,所以没有春苗钱。”

    滕文虎听蒋天生这样说,眉头就皱起来了,他怎么觉得那个里长好像没说错,春苗受灾的人朝廷补贴春苗钱,春苗没受灾的补贴个屁啊。

    “你今年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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