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洪承畴。

    洪承畴展开看了一眼,轻声吟诵道:“莫向春雨怨春雷,水自风流花自飞.卓女情奔司马赋,虞姬血溅霸王旗.笛声吹彻锦边夜,乡梦飞凌凤殿西.赠我青丝挂鹿角,为君金鼎煮青梅。

    咦,哪个美人跟你吐露心声呢?

    不会是布木布泰吧?”

    云昭笑着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的,这是密谍们为了给我一个直观的认知,就找人绣了一个同样的帕子,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

    “什么地方有这样的帕子?”

    “黄台吉的炕上。”

    洪承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也知道?”

    云昭看看窗外皎洁的名月道:“韩陵山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另外,孙国信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洪承畴从锦榻上跳下来,随意拖上鞋子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无礼,你的秘书已经看我好几眼了。”

    云昭站起身道:“谈话呢,你怎么变生份了?”

    洪承畴怒道:“我忽然想起太祖时期,锦衣卫知道某大臣敦伦时喜欢在嘴里噙一块冰的往事。”

    云昭笑道:“韩陵山的密谍司马上就要改名——军事调查局!只针对域外的军事调查,不管国内。”

    洪承畴摇头道:“拉倒吧,你小舅子的监察司不比韩陵山的密谍司差多少。”

    云昭道:“监察司就要划归蓝田大会,不受我个人的指令。”

    洪承畴长叹一声,向云昭弯腰施礼道:“不论如何,我此时遵守一点君臣之道,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

    云昭点点头道:“也好,上下尊卑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我不在乎,但是,会给别人一个错误的讯号,对你确实没好处。

    先去准备参加大会吧,资料应该已经送到你的房间了。”

    说完这些话,云昭犹豫了一下道:“你的管家洪福……”

    洪承畴惨笑一声道:“当时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志向,哪里能顾得了洪福。”

    云昭摇摇头道:“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为好,陈东要杀你,洪福挡在枪口前,被陈东所杀。”

    洪承畴道:“我知道,陈东告诉我了。”

    云昭再次看着洪承畴道:“你应该知道,陈东是奉命而为,而下达这个指令的人,就是我。”

    洪承畴叹息一声道:“时也命也,怨不得你,怨不得陈东,也怨不得我。”

    云昭点点头道:“很好,算我欠你一次。”

    “不用欠……”

    洪承畴摆摆手就远去了。

    裴仲见县尊还站在院子里,就低声道:“他拿走了锦帕。”

    “那是他新的蒙面巾。”

    “韩陵山的报告您还没有批阅,他希望撤回留在建州的密谍,他们继续留在那里已经很不安全了。”

    云昭叹口气,匆匆回到大书房,看了韩陵山的文书之后,批阅了同意二字,并且在下面继续备注道:

    有危险,即刻撤离,适用于全部人员。”

    蓝田县已经过了用人命来打开局面的时候了,任何一个蓝田战士都是极为宝贵的财富,云昭不想让他们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坚守上。

    黄台吉死了,满清在短时间内的主要斗争方向是内斗,没有两年的时间,多尔衮不可能完全掌控满清大权,更精力来侵袭山海关。

    等到蓝田大军侵袭建州的时候,他们面对的将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滚滚铁流。

    韩秀芬鲸鱼吐水一般吐掉胃里的酒浆,用手帕擦一下嘴巴跟蓄满眼泪的眼睛,对单腿踩在凳子上的张国莹道:“你的酒量变得很厉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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