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自己的头发给剃了。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站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李定国冷漠的瞅了瞅唱歌的那个光头混蛋,这首歌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是云昭当年在蓝田城无聊的时候唱的,现在会唱这首歌的人很多。

    此时听到它,李定国觉得这是在羞辱他。

    “走,进阴山。”

    李定国双脚磕一下战马肚皮,就率先奔向阴山。

    按照蓝田城的气象记录,再有半个月这里就该落雪了,如果还不能找到大片的草场,牧人们的牛羊就要开始大量的屠宰。

    来年,牧人们的牛羊至少要折损掉一半。

    骑兵们分散开来,一个山谷,一个山谷的寻找,只要这座山谷有水,有草,他们就会记录下来,然后快马告诉民政官,开始分散牧人的牛羊。

    张国凤也在干同样的事情,他们两人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碰面了。

    十天的时间转眼即逝,当阴云笼罩在头顶上的时候,李定国钢针一般的胡须已经有半寸长了,头发也钻出了头皮,只是精神还好。

    毕竟,他们找到了十三处适合牧人过冬的山谷。

    找到合适的山谷不算难,难的是如何赶走盘恒在这里的野物。

    阴山下,最多的野物就是黄羊,而黄羊多的地方狼也多。

    黄羊的肉质鲜美,但是对蓝田的作用不大,这种羊没有多少经济价值,不论是食肉还是剥皮,取羊毛都跟饲养的羊只无法媲美。

    手雷,骑兵,弓箭,火枪,甚至是轻便火炮的使用,终于撵走了这些野物,空出来了一个又一个还算不错的牧场。

    至于,那些野物如何过冬,李定国从未想过这些事情。

    向蓝田城汇集的牧人们已经安置的七七八八了,李定国终于可以安心的在自己的营帐里睡觉了。

    张国凤回来的时候也极为疲惫,把不论是谁将在草原上跑了两个月之后都会精疲力竭的。

    “定国,抚民官与军事官的权力应该完全分开,这就是我准备在大会上提出来的议案,你看如何?”

    李定国懒得睁开眼睛,嘀咕一声道:“你看着办。”

    张国凤又道:“军队建设这一块你不是有很多想法吗?不准备说了?”

    李定国睁开眼睛看着帐篷顶道:“我不相信云昭会真的把权力下放到这个程度。”

    张国凤道:“直到目前,云昭还没有食言自肥过。”

    李定国坐起来拍拍脑袋道:“我觉得云昭很多事,一旦把这些权力下放了,我们以后办事就会有很多麻烦,多人协商,而且要达到一定比例才能把事情通过。

    远不如云昭一人下决断来的爽快。”

    张国凤笑道:“蓝田很大,他一个人明显的已经忙不过来了,而为政不仅仅是看大方向,还要兼顾细节,是一个粗中有细,细中有粗的大事,多商量一下为好。”

    “我听獬豸说,这样做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需要设立大量的中央官府部门,然后就会相对应的在省一级也要设立,恐怕州府乃至县都要有相同的部门,便于什么垂直管理。

    吃官饭的人多了,对百姓不利。

    还有人提出来了精兵简政这样相对的提案,这样做百姓的负担会减少,但是,办事的稳妥上又会出问题。

    国凤,总之,这一次的大会很可能会开成一个稀里糊涂的大会。

    你还是莫要在这上面费精神了。”

    张国凤笑着摇摇头,见李定国重新睡下了,就走出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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