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样子很难熄灭,阿克墩就把着火的手夹在胳膊底下,来回蹭两下……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肩膀也开始着火了。

    一朵磷火落在战马脖子上,战马吃痛,昂嘶一声,就向前蹿了出去,正在努力灭火的阿克墩猝不及防,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好在战马跑的不是很快,掉下马的阿克墩就在地上一阵翻滚,想要灭掉身上的火焰,然而,被身体压过的着火处,火焰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他看的很清楚,火焰居然是白色的。

    天上在不断地往下落火雨,开始建州猛士并不在意,当他们发现这种看似柔弱的火焰,扑不灭,浇不灭,打不灭,埋不灭的时候,原本有些整齐的队形终于开始散乱了。

    受伤吃痛不受控制的战马驮着主人斜刺里向外冲,依靠本能躲避灾难。

    火炮阵地依旧不疾不徐的向天空发射着炮弹,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那一片的天空就被火雨笼罩了。

    梁凯叹息一声,见识过磷火弹威力的他,如何会不知道被火雨笼罩的后果。

    高杰瞅着对面已经乱作一团的建奴骑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梁凯道:“我们只有五百枚这样的弹药,全消耗在这里了。”

    梁凯瞅着高杰舔舐嘴唇的样子,小心的道:“县尊说过,这东西不可轻用。”

    高杰冷笑道:“我现在难道不是重用?本来想动用蓝田城所有力量给建奴重重一击,让他们绝了进犯我们的心思。

    谁知道,县尊不准,所有人都不准!

    老子的战争目的却一定是要达到的,既然有磷火弹可以用,老子为什么要让自己的部下去跟建奴打生打死?

    这一仗,要确定谁才是草原上的王!

    老子要让所有的蒙古王公跪在老子的脚下,不敢依附建奴!”

    梁凯道:“在这里用用也就罢了,我就怕将军用顺手了,在什么地方都用,卑职建议,以后再使用这东西的时候,还请将军达成众意才好。”

    高杰淡淡的道:“五百枚全打光了,老子就是想用,也没得用了。”

    见高杰不高兴,梁凯也就闭上了嘴巴。

    阿克墩此时坐在火焰中,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火焰并不因为他的生命消失了,就放过他,继续滋滋的炙烤着他的身体。

    脖子烧断了,脑袋跌落在地上,继续燃烧。

    侥幸逃回去的骑兵不算多,骑兵首领布鲁湛觉得射出了各自逃命的鸣镝之后,同样被火雨点燃了身体,甲胄着火了,他就丢弃甲胄,皮肉着火了,他就削掉着火的皮肉。

    顶着一面着火的圆盾踉踉跄跄的逃出了火雨范围,他已经伤痕累累,血流如注。

    身为满洲固山额真,他平生参与过无数大战,即便在最凶险的时候,也不如此刻百分之一。

    耳听得中军处出现的撤退号角,眼看着山坳处层层叠叠还在燃烧的人马尸体,布鲁湛仰天大叫挥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一头栽倒在草地上。

    白磷燃烧自然是有毒的,不仅仅是有毒这么简单,有些人甚至在呼吸的时候把磷火也吸进去了。

    山坳处白烟滚滚,开始还有人马嘶嚎的动静传出来,很快那里只有火焰燃烧的滋滋声。

    岳托站在矮山上浑身冰冷。

    三千被他寄予厚望的建州骑兵,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他不是没有考虑到蓝田军的强悍,为此,他精心布置了战场,为此,在战争初期他不惜示敌以弱,就是为了将高杰大军引诱到这片预设战场上。

    在这片丘陵地带,可以有效地降低蓝田军的火炮杀伤力……可是……

    “贝勒,我们走吧,云卷的骑兵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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