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县尊,渑池县的官员们虽然没有很好地执行你的隔离命令,可是,他们终究是在为国为民,过世的三个还是应该奖励,而不是接受斥责。”

    云昭摇头道:“我们执政不能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去办事,这样很容易把事情办坏,我们要讲究方式方法的,这些人全部出自玉山书院。

    明明知晓疫病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东西并非人力所能抗拒,在这个时候,方法比情怀重要。

    我们已经规定,死去的人的尸体,要全部焚烧,包括他们住过的房屋,用过的器具,全部都要毁灭。

    为此,我们还给他下发了足够的火油。

    谁准许他们冒险进入人都死光的村子的?

    谁准许他们收敛那些死人的?

    如果他们认为这样做可以替我关中邀买人心,那么,这种人心我们不需要。”

    久久不说话的段国仁忽然道:“自愿领着一群已经染病的百姓进山自闭的张春,也要申斥吗?”

    云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渑池县的大里长张春,在疫病最严重的时候,在求助无门的时候,自愿带着四百八十七个染病的百姓走进了崤山,以自己的死亡换来其余百姓的安康。

    就在人人都认为这些人应该全部死在了崤山深谷里的时候,二十天前,他竟然带着一百六十三个人从崤山里走了出来。

    人虽然精瘦了好多,终究还是活着的,就是他小小年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他的做法看似没有错,实际上,就因为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他的部下——那些里长们才会效法他的举动,对那些染病的百姓做到了,不抛弃,不放弃。

    结果,作出同样选择的三个里长却没有活着回来,那些进山的患者们,因为他们死了,继而惊恐至极,逃离了崤山,把疫病带给了更多的地方。

    段国仁在谈到此人的时候,仅仅用了申斥二字,就足以说明段国仁的态度了。

    云昭长叹一声道:“张春啊,我该怎么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