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出,为何都不愿意为皇帝所用呢?”

    范文程叹息一声道:“就因为人才太多了,才会如此混乱,奴才这样的人,在大明确实算不得好,可是也不甘心老死田亩之间。

    人生不过区区七十载,弹指即过,都说豹死留皮,雁过留影,奴才愿意做事,可是大明不给我这个机会。

    是我大清给了奴才这等样人一展襟抱的机会,奴才敢不效死力?”

    多尔衮笑道:“你说的倒是实话。”

    范文程拱手道:“奴才待我大清唯有一个‘诚’字,并将持之以恒。”

    “如此谋算云昭,你觉得足够么?”

    “启禀王爷,远远不够!”

    “为何?”

    “云昭是我们从未遇到过的敌人种类,他没有士大夫的节操,也没有小人物的自忖,更没有一般意义上的豪雄,他是官员,也是盗匪,更是野心家,他就像是用一头猛虎,一条毒蛇,一只狐狸,一匹野狼揉捏成的一头野猪!

    王爷在算计他,他一定也会算计王爷,他明明知道王爷用如此高的礼遇接待他,当然会引起皇帝的误会,可是他连考虑一下的事情都没有做,直接答应了。

    奴才以为他定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多尔衮哈哈大笑道:“多年没有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了,范文程,本王给你全权,搜集云昭更多的把柄,毕其功于一役!”

    范文程单膝跪地回禀道:“嗻!”

    六月十五的草原碧空如洗。

    这是一年中草原上景致最好的时候,虽然桑干河沿岸依旧硝烟袅袅,战事不绝。

    残存的蒙古人依旧在建州人的逼迫下绝望的走向刺猬一般的堡垒,他们举着简陋的木盾,拿着最简单的武器呐喊着,哭喊着一次又一次的向堡垒发动进攻。

    于是,预料之中的炮火在人群中炸响,腾起股股黑烟,悲怆的蒙古人艰难的在黑烟与烈火中向堡垒前进。

    堡垒中伸出无数枝黑洞洞的枪口,每喷射一次黑烟跟火焰,蒙古人群中就有人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有一些突然崩溃的蒙古人丢下手中的木盾跟刀子,大喊大叫着转身向后跑,那些躲在火铳射程之外的建州人则会用冷冰冰的羽箭将他们一一射倒。

    清澈的桑干河水上漂浮着鼓胀的尸体,男女老幼都有,缓缓地随波逐流。

    尸体在河道中缓缓漂流,最终汇集到一处回水湾处,尸体越积越多,在水流的作用下,就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最后成了一座阻塞河流奔流的大坝……

    一些侥幸没有被建州人捉到的桑干河下游的牧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无不悲怆的举起双手,向长生天祈求。

    这里是蒙古人的土地,却有两支不是蒙古人的军队在蒙古人的土地上作战。

    他们厮杀的难解难分,流血的却是蒙古人。

    沿着桑干河溯流而上,河水逐渐变得清澈香甜,青草将硝烟与血腥隔绝在视线之外。

    在一座高台上,美丽的能歌善舞的蒙古少女将刚刚煮熟的手把肉,羔羊尾,马奶酒以最美的模样装在金子制作的盘子里,期待尊贵的客人品尝。

    在另一座近在咫尺的高台上,同样有美丽的汉家姑娘,将汉家特有的各色美食装在精美的瓷器里,等待自家县尊向建州人炫耀。

    当然,重中之重是一口巨大的黑铁锅,锅里水汽蒸腾,一个**着上身的壮汉正在旁边的案板上用力的揉面。

    油泼面只有这种壮汉鞣制出来的面团做出来的才足够筋道,小女子制作出来的面,软绵绵的毫无力量感。

    云昭穿了一身的铁甲,铁甲下边还有一层锁子甲,锁子甲下边还有一层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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