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福伯凭什么认为他能杀掉刘宗敏,只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刘宗敏从此之后过的很是威风……

    “福伯,陕西真的要乱了吗?”

    福伯推开饭碗,点燃烟锅子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烟道:“渭南原还不至于,延安府恐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今年夏粮收割之后,我们就要考虑后路了,大娘子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情的。“

    说完话,云福就离开了房间,慢慢悠悠的踱步出了后宅。

    “娘,福伯要杀人了?”

    云娘叹息一声道:“这年头大家杀人都杀成惯例了,这些事你莫要问,好好读书就是了。”

    云昭发现自己的睡眠质量在直线下降!

    福伯处理事情的方式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杀人!

    母亲对福伯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已经见惯不怪了!

    云氏可以轻易地收留一个贼寇,并且打算用这种人当家丁头目,发现不合适,就准备干掉!

    这个人是刘宗敏啊……一个真正的在史书上留名的巨寇!!

    既然如此,云氏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云昭睡不着……不论是谁,心里有了这样的疑惑都会失眠一下的。

    一会兴奋,一会儿感到恐惧……

    云昭第一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秦婆婆迈着小脚颤巍巍的来看自家大少爷睡醒了没有,云春,云花端来了洗脸水,眼巴巴的等着大少爷醒来。

    云昭揉着眼睛坐起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三个人,很快就确定,这三个人没有什么战斗力。

    两个黑脸仆妇从院子里走过,大白鹅只是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就继续在院子里踱步。

    这两个仆妇可能比大白鹅厉害些,却没有出乎云昭的认知范围,勉强可以算作没有战斗力的人。

    厨娘一个人虽然可以端起一张大方桌,那是因为膀大腰圆的结果,与战斗力无关。

    挑着两只硕大水桶进门的仆妇也仅仅是下苦人的力气罢了。

    母亲正蹲在花园里种花,手里的小铲子即便很锋利,终究不过是一件经常使用的工具而已,没有什么杀伤力。

    福伯就住在中庭,可能刚才抽烟抽多了,现在正在剧烈的咳嗽。

    声嘶力竭的样子很恐怖,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偷袭的话,他死定了。

    给福伯拍后背的是一个高个子家丁,戴着传统的黑色软帽,上面还带着一个红色绒球,个子很高,穿着绿衣服,说不出来的滑稽。

    从福伯伸腿踹他的动作来看,这家伙一点都不敏捷,战斗力不可能过五!

    一个努力挪动水缸的家丁一看就是个蠢货,至少要把水缸里的水舀干再挪缸啊!

    挥动着手臂驱赶麻雀的家丁更是愚蠢的不能提……不想让麻雀在瓦下面安家下蛋,你倒是上房去撵啊!

    一大排妇人坐在屋檐下纺线,手里的线只有绿色跟灰白色两种,这种线最后被这些妇人织成一尺宽的白绿相间的粗布,最后缝制成人人都厌恶的白绿相间的粗布衣裳。

    这群人中间没有隐藏高手的可能性。

    看完这些人,云昭认为,如果刘宗敏发疯的话,很容易就能在云氏制造一场类似于武松在鸳鸯楼制造的惨案!

    徐先生腰背挺得笔直,手里握着一卷书,却没有看,眼睛依旧看着青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天空中碧蓝如洗,一丝云彩都没有。

    他最符合云昭心中英雄的模样,不论是他脸上的三绺胡须,还是手中装模作样的书本,都严重证明这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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