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有死?”

    梁三晚上回来的时候,钱多多焦急的问道。

    “没那么容易,毕竟是河南的巡按,是大官,这人平日里的名声还不错,杀了他之后会引起什么反应很难说,所以,要小心行事。”

    梁三还是恨不放心,他还是觉得钱多多在生嫁衣被毁的气。

    钱多多停下手里的针线道:“河南的流民已经困苦到极限了,需要有一个发泄的途径,否则,事情就不会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会给我们以后的计划带来麻烦。

    杀高名衡仅仅是想要改变一下官府的态度,是让他们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不能躲在城里对城外的饥民不理不睬。”

    梁三笑吟吟的看着钱多多道:“你就不担心这中间有贼人趁机起事?”

    钱多多叹口气道:“阿昭跟我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我们只做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梁三道:“既然如此,我就传令了。”

    钱多多重新拿起针线开始缝制嫁衣,只是心神恍惚之下,针扎在食指上,瞅着手指上渗出的一滴殷红的血,她默默地将手指含进嘴里,半晌取出手指,见手指不再冒血,低声道:“不管怎么样,我先流血了。”

    吴国玉擦拭了一把油腻腻的桌子,羊汤馆的桌子总是擦不干净,上面总是又一层厚厚的油脂。

    散发着羊汤馆特有的味道。

    往常的时候,吴国玉擦桌子只擦一遍,今天,靠近门口的这张桌子他已经擦拭了不下六遍。

    小伙计以为自己做错事情了,想要接过抹布继续擦,却被吴国玉给拒绝了。

    在他这间小小的羊汤馆对面,是一家棺材铺,铺子外边摆满了纸钱一类的殡葬用品,左近,还有一个贩卖竹竿的小商贩,正靠在墙角打盹偷懒。

    街道的尽头,便是河南巡按衙门,两座高大的石狮子瞪着鼓鼓的眼睛怒视着街道上来往的百姓。

    两个抓着长矛的军卒守在大门外边,台阶上还站着四个手按刀柄的护卫。

    再往上,就是巡按衙门高大的黑漆门楣,门楣遮蔽了阳光,让巡按衙门显得幽深而阴森。

    直到现在,吴国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刺杀高名衡,这与他们在这里的使命很不相符。

    他们最早接到的使命就监视开封城,提供与蓝田县有关的消息,并趁机混入义军。

    吴国玉坚定的认为,这些使命中,最重要的是混入义军中!毕竟,大明官府并非蓝田县的第一目标。

    现在,开封城外流民如蚁,应该能吸引来一些巨寇的目光,如果自己现在就暴露了,对将来混入义军队伍的计划非常的不利。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不允许吴国玉反对。

    巡按衙门的大门与周王府的大门遥遥相对,且巡按衙门日夜不关,任何前来报告有关周王消息的人随时可进。

    太阳照进巡抚衙门的时候,就会出现一辆马车,由八名护卫保护直奔街道尽头的周王府。

    每日巡查周王是否守规矩,是高名衡的例行差事,对于这件事他极为上心。

    周王上一次主动开粥棚,给了高铭晨极大的震动,他几乎认为周王已经有了反意。

    事情如吴国玉所料,时辰到了,一辆马车驶出了巡按衙门,与往常一样,由八个护卫随从。

    吴国玉挂出了今日有羊羔的水牌,对面棺材铺里正在干活的木匠,就停下手里的活计,坐在黑黝黝的棺材铺子里朝外看,手探进了边上的竹筐。

    那个卖竹竿的小伙计,将竹竿归拢成一大捆,靠在墙上,正在用绳子捆扎。

    眼看,马车就要过来了,吴国玉的瞳孔却剧烈的收缩变小,反手摘下了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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