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冷冷的看了韩陵山一眼道:“这件事对蓝田县很有用!”

    韩陵山道:“赵国桥,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大部分人的利益?”

    赵国桥笑道:“你觉得把潼关百姓留给左良玉糟蹋就是一个好主意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座城市里居住的全是百姓,在左良玉大军进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韩陵山道:“这就是我们这些人存在的价值,我们需要保护百姓,教导百姓自保,并不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把这里的居民全部赶出去。

    来这里之前,我去了你们安置潼关百姓的营地,说实话,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你们的做法持认同态度。”

    赵国桥霍然站起拍一下桌子道:“这些话你该去跟左良玉去说,不是在我们这里说这些废话。

    我们这样做是在保卫蓝田县,保护潼关百姓,目前确实有一些损失,我们将来会弥补的。”

    韩陵山慢慢的从包袱里抽出一张纸,又拿出来了笔墨轻轻推到赵国桥面前道:“立字据!”

    赵国桥的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韩陵山轻声道:“没法立字据是吧?这座城里的六千三百二十七个被你们迁出去的百姓,因为相信县尊,相信我蓝田县,这才义无反顾的迁出了潼关。

    又因为留恋家园,他们宁愿居住在潼关外边的旷野里勉强度日,就希望能早日回到潼关。

    现在看来,左良玉不可能在短期内退出潼关,我们也不能起大军一鼓作气将左良玉灭掉。

    已经入秋了,你们就没有考虑过他们怎么过冬?有没有考虑到那些商贾如何做生意?有没有考虑过这些人怎么生活?

    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过每日喝两碗粥的生活。

    赵国桥,你也不要把你们的两碗粥看成施舍,在这件事上,你们是亏欠潼关百姓的,潼关百姓是在为蓝田县做出牺牲的。

    连少数人的利益也能关心到的集体才是一个好集体,否则,今天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明日再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会养成你们习惯牺牲别人利益的习惯。

    这个要不得。”

    赵国桥安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摊开手道:“在书院的时候你就比我高明,那么,你给我一个解决的办法,既能把左良玉大军封锁在潼关,又能让百姓不受左良玉大军荼毒。”

    韩陵山笑道;“不用强盗封锁,百姓同样能封锁。”

    赵国桥冷哼一声道:“既然我蓝田县界碑已经过了潼关,那么,我们就不能接受蓝田县百姓被人祸害这么一个后果。”

    韩陵山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我们未来的道路是曲折而漫长的,我们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寄托在我们的大军身上。

    这样做看似痛快,但是呢?

    大军过后,草木不生!

    军队的本源是破坏!

    不论我们的军队多么小心,破坏都会发生,这不是我们一方军队克制就能决定的。

    大军只能解决需要在战场上解决的事情,其余的事情需要我们付出耐心,抽丝剥茧的去解决。”

    “怎么解决?”

    韩陵山笑道:“我去找左良玉谈谈,有人能为我说说左良玉这个人吗?

    我对他的过往不熟。”

    一个坐在椅子上看似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少年人立刻张嘴道:

    左良玉此人初为辽东车右营都司的时候,自忖对得起国朝的信任,与建州人作战屡立战功,其全身上下的累累伤痕足以证明。

    后因在崇祯元年,宁远兵变的时候御下不严,被袁崇焕赶回了家,削职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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