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景在外面读书的那几年,你还总是给她写信,一星期一封,写了五六年,那时候你爸就总逗你,问你给谁写信,你还老是说给女朋友写信,逗得全家人都笑你。后来你就不在我们跟前写了。”

    听着母亲的讲述,她慢慢的,一点一点,将八岁到十四岁这一段时间勾勒了起来。组成她六年的时光,好像,就是陈景枫的信件。她的年少,她的疯狂,她的不能说,都深深埋在那些信件了,可是,现在去哪里了呢?

    翻着锅里的菜,宫妈妈叹了一句,“要小景和你谁有一个是男孩就好了,咱们两家就可以定娃娃亲了。年龄差大一点也不要紧,你大姨比你姨夫还大九岁呢。关键是有心……”

    宫家妈妈絮絮叨叨的说,“小景是个好孩子,前几年你爸生病进医院,你哥你嫂子都在外地,要不是她帮着,也好不了那么快。”

    “爸爸他……”宫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母亲。

    “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爸现在没事了,你别瞎担心。”原本不想小女儿知道的宫妈妈此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打了个哈哈遮掩了过去,宫茗见母亲不欲多说,也晓得问不出来,只好闭了嘴,盘算着跟哥哥姐姐算账。

    宫妈妈又跟宫茗拉了几句家常,便端菜上桌,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晚饭。

    那天晚上,宫茗把自己的衣柜翻了一遍,发现了许许多多自己藏起来的,以为不见了的东西。

    陈景枫送的布娃娃,陈景枫送的玩具模型,每一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宽大的柜子里,装满了许许多多关于一个人的回忆。

    还有大学四年,那些没拆封过的礼物。她慢慢的拆开,看着这四年里,陈景枫送给她的祝福。

    第一年是项链,第二年是双高跟鞋,第三年是瓶香水,第四年,她要实习了,送的是一支派克钢笔。

    她甚至还拿起那双高跟鞋试了一下,竟然很合脚,当时就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了。宫茗愣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一种莫名的心绪涌上了心头。

    她故意的忽略,想要遗忘,以求能够恢复到正常的关系就算是在跟学姐交往的那几年,也是刻意的忽略了那个占据了前半生的人。

    她知道理由,无非是报复。为了一个,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的理由,去报复那个人。用一种忽略无视的方式,去否定她的存在。

    可是陈景枫从来没有,在她眼里,宫茗就是宫茗,她不会因为对方的刻意忽略,而选择一样的对待方式。一如既往地,她仍旧很用心,很用心的对待自己心里疼了那么久的女孩。就好像每一份生日礼物配送的卡片上,用水性笔写的端端正正的正楷一般,用心的说上一句,“生日快乐。”

    宫茗翻着那四张卡片,看向一堆礼物里面,漆黑的铁盒子,甩掉了鞋子,坐在地上,抱起盒子,揭开了盖子,一大摞信件就涌到了眼前。

    泛黄的纸张,有些散墨的字迹,每一张,都是那么端正,异常的清晰。那时候自己才多大啊,□□岁的年纪,再大一点呢,也就是十一二岁,相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的来信,你能指望什么人能够认真的对待呢。可陈景枫不一样,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她的每一封的来信,都读不出敷衍的意思。用着小孩一般活泼的语气,跟宫茗聊起自己的事情。

    她会告诉宫茗,这里的天空很漂亮,倒是比不上家里的那边,不会像我们从海报上看到的那样的蓝。

    她会跟宫茗说,这里也有星星,但是很遗憾,她没有时间去看,等回家之后,会很乐意跟宫茗到屋顶数星星。

    宫茗几乎是看了大半夜,才把这一摞信件看完,数了数,大概是二百三十一封信。其实,本应该是更加多的,只是有一些,在邮寄的途中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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