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岳沉默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童希贝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才没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即使阿岳已经睁开了眼,他的右眼上眼睑还是塌落的,只是要比闭着时稍微睁开了一些。那是因为——阿岳的右眼中,没有眼球。

    是的,没有眼球。

    没有眼白,没有瞳仁,从那启开的缝隙里,只能看到一片肉色。

    而他的左眼,竟是白色的一片,本应是黑色瞳仁的地方,像被覆上了一层白色的云,浑浊,浓重,还夹着一些散布着的黑点。

    童希贝怎么也没有想到,阿岳的眼睛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模样,她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岳听她一直没出声,居然笑了一下,说:“我的眼睛,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童希贝平复了一下自己急跳的心,“阿岳,为什么……会这样?”

    “以后再告诉你吧。”阿岳又闭上了眼睛,“希贝,你该睡了。”

    童希贝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勉强,收起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还有浓浓的心疼,她带着阿岳上了床,关了灯。

    一室幽暗。

    阿岳没有再戴起墨镜,童希贝依偎在他怀里,心中翻江倒海,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踏实,阿岳又开始替她拍起背来,一边拍,一边吻了下她的额头,他说:“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

    “恩……阿岳,晚安。”

    “晚安。”

    ☆、【23、童希贝的深谋远虑】

    大年初七,法定假日已经结束,许多人结束休假回到了工作岗位,楚雄至昆明的高速公路就顺畅了许多。

    童希贝坐在阿岳身边,扭过头偷偷地看他,他正歪着脑袋在打瞌睡。

    他们起得很早,摸着黑就上了路,游客们都习惯在大巴上眯一会儿。

    阿岳看不见车外风景,坐车对他来说是件很枯燥的事,童希贝醒着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听歌,或是小声地聊天,童希贝要是睡着了,阿岳也会靠在椅背上小寐片刻。

    童希贝想到早晨的情形,她醒过来的时候,阿岳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已经起床,而是侧着身子睡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宽大温暖的被子包裹着他们,房间里很黑,童希贝看不清阿岳的脸,却依然记得前一晚的那个吻,还有阿岳的那双眼。

    那是阿岳的脸第一次完整地出现在童希贝面前,即使他的眼睛损伤严重,眼旁还有许多疤痕,童希贝还是觉得阿岳原本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他的面部轮廓清晰锐利,剑眉飞扬,有着深邃的双眼皮和长而密的睫毛,配上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脸颊,还有那双柔软的唇,很有男人味。

    只是因为被摘除了右眼眼球,他的右眼眶是凹陷的,看着自然有些可怕,童希贝明白阿岳为什么会一直戴着墨镜,不提他睁开眼睛时的异样,只说他眼旁的那些伤痕,就足以吓到别人了。

    起床后,童希贝打开了台灯,阿岳有些不自然,他闭着眼睛坐起身,向童希贝伸出手:“希贝,把墨镜给我吧。”

    童希贝把墨镜交到他手里,阿岳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我去洗手间。”

    看着他摸索着往洗手间走的修长背影,童希贝叹了一口气,起床收拾起行李。

    童希贝想了许多许多,最后又想起了那个吻。

    阿岳的那个吻,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对她的回应吗?因为那次表白?

    童希贝想不明白,因为阿岳什么都没有对她说,但是那个吻却如此真实,炙热又激情,童希贝记得阿岳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时,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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