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伸着手上下探索,直到弯腰摸到了床尾,才沿着大床的轮廓走到了床的那一边。

    他的肩上搭着一块毛巾,在床边坐下后,他开始擦头发。

    阿岳背对着童希贝坐着,他穿着短袖T恤,从背后能看到他清瘦流畅的身体线条,他弯着腰,脊骨处修长的凹陷隔着衣服隐隐地显露出来,肩胛骨也随着手臂的挥动而起伏不停。

    童希贝不是第一次悄悄观察阿岳了,她看着阿岳擦头发,黑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坠在他的肩膀上,在衣服上晕出一滩滩小水渍。童希贝并不喜欢男人的头发留得太长,可是面对阿岳时,她从未觉得他留长发会显得奇怪。

    阿岳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童希贝之前还不明白是什么,直到他说了他拿着相机独自一人跋山涉水的经历,她才知道那气质是什么。

    他是个淡泊又随性的人,不会冷漠到拒人千里,也不会轻易让人走进他的内心。

    也许他向往的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羁绊,没有束缚,天高海阔,对酒当歌。

    童希贝想起白天坐车无聊时,阿岳给她讲的一些故事,是他外出采风时的经历。他从不关心食宿,睡过帐篷,睡过10块钱一夜的招待所,睡过村民家,在非洲时,他甚至风餐露宿;他和村民一起搭伙做饭,烤过羊排,喝过烈酒,吃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大饼馍馍面糊糊,乐于尝试一切稀奇古怪的食物;他搭过村民的牛车,坐过牧民的骆驼,他还开着吉普车在肯尼亚的草原上追逐过百万动物大迁徙的壮观场面……

    毫无疑问,这所有的一切对童希贝来说陌生又惊险,几年前,当童希贝按部就班地过着都市小白领生活,为了一笔5000块的奖金或1000块的超市卡福利而心满意足时,年轻的阿岳正过着她完全无法想象又难以企及的生活。

    那时候的他,一定是潇洒又快乐的。

    直至一场灾难降临,他失去了光明,永远地堕入黑暗世界。

    童希贝不敢想,当时的阿岳,用了什么办法,接受了这一切。

    阿岳擦着头发,浓密的黑发被他擦得很乱,一缕缕地挂了下来,童希贝忍不住开了口:“阿岳。”

    “恩?”阿岳转了转头,“你还没睡?”

    “睡不着,肚子疼。”

    “还是吃点止泻药吧,拉肚子很难受的。”

    “不是,是来例假了。”童希贝爬过去,坐到他身边,手不自觉地就环上了他的腰,脑袋也搁到了他的肩上。

    阿岳放下毛巾:“早点睡吧,这里也没有红糖,不然可以给你泡杯红糖水喝。”

    “你还晓得要泡红糖水呀,真难得。”童希贝嗤嗤地笑,随即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想,大过年的,咱们为什么要在这儿找虐。”

    “……”阿岳想了想,说,“在玉龙雪山下,你看着雪山,感觉如何?”

    “很美。”

    “在洱海呢?”

    “也很美。”

    “云南的天,是不是要比杭州蓝?”

    “恩,蓝很多。”

    “这里食物的口味是不是和杭州不太一样?”

    “当然了,很不一样。”

    “这里能看到杭州看不到的风景,能吃到杭州吃不到的东西,我觉得,这就是旅行的意义了。”

    童希贝拧了下他的腰:“少来。可是我都生病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至少,高原反应也是一种体验不是吗?只有到了高原才会有,还不是人人都会有,从这点来说,你还多了一种别人没有过的经验呢。”

    “嘿,阿岳,你真的很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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