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不犯,越是身子骨好的人,越是犯起病来,便是越发来势迅猛、不可抵挡,为今之计,需当机立断将这高烧给退下了才好,不然,往后怕是有得拖——”

    纪鸢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待又细细问了几遭,这才缓缓走到了卧房。

    ***

    一进去,只见那霍元擎紧紧闭着眼,躺在床榻上就跟睡着似的,便是她进来了,眼皮亦是未曾抬一下。

    而一身黑衣的殷离见她来了,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给她让了道。

    殷离对谁都一样,纪鸢早已见怪不怪。

    纪鸢未曾在意,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瞧了一眼,见霍元擎脸色泛白,嘴角发干,果然气色不好,纪鸢立在寝榻前瞧了一阵,这才缓缓开口唤道:“公子。”

    寝榻上的人没有半分反应。

    纪鸢抿了抿嘴,又立在一侧静静的立了一阵,方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上,片刻后,只探着手背往他额头上探了探,方一贴上去,纪鸢的手背一顿,果然烫得吓人。

    她手刚一贴上去,躺在寝榻上之人就嗖地一下陡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犀利的眼眸跟纪鸢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复又重新阖上了,似乎并不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那一睁一合间并未停顿多久,以至于,纪鸢只以为是自己瞧错了。

    纪鸢愣了愣,过了好半晌,这才缓缓道:“公子额头烫人,烧得厉害,祝大夫说了,今日应当想法子将烧退了,不然,若是拖下去,怕是得要缠绵病榻,拖上许久,祝大夫有法子退烧,公子就听祝大夫的吧。”

    纪鸢问声细语,劝说了许久,怎知,整个屋子里静悄悄,没有任何人回应。

    纪鸢抿着嘴,过了良久,正要起身,却未料正在此时,一言不发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忽而忍着虚弱冷不丁开始发号施令了起来,只冷冷唤着:“殷离。”

    殷离立马上前恭敬道:“主子。”

    “将大夫送回。”

    殷离怔了怔,瞧了霍元擎一眼,有些迟疑道:“主···子。”顿了顿,道:“是···”

    纪鸢见了,微微抿了抿嘴,只觉得脸被打的生疼。

    片刻后,只攥着手指跟着殷离一道出去了。

    ***

    纪鸢走后,床榻上之人只嗖地一下睁开了眼,片刻后,紧紧抿着嘴,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屋子外的人听了各个面带忧心。

    殷离出去后,倒是并没有去护送大夫离开,而是一言不发的守在了次间。

    纪鸢出去了一阵,不多时又重新返回了。

    寝榻上之人这下倒是不再闭眼了,只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的床帏,就是不看她。

    似乎还在恼她。

    纪鸢也不在意,将素茗跟抱夏二人唤了进来,吩咐将水等一应洗漱物件端了进来,也不在继续劝说了,直接一言不发的亲手拧着帕子,坐在了床沿,俯着身子给那霍元擎擦脸,末了,只将帕子垫在了霍元擎的额头上。

    最后,纪鸢微微咬着唇,看了那霍元擎一眼,冲他淡淡道:“公子,得罪了。”

    说罢,脱了鞋,直接上了寝榻,随即,伸手去解那霍元擎的领扣。

    霍元擎一愣,动作快于反应,大掌嗖地一下伸了过来,紧紧拽住了纪鸢胡来的手。

    双眼也有些直了,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纪鸢,良久,哑声道:“你···你作甚?”

    纪鸢亦是直直盯着霍元擎的眼睛,眼神难得未曾躲闪,只直言不讳道:“妾给公子治病降温。”

    大抵是病了,霍元擎的反应要慢了半拍,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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