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得忍了,可现如今···姨母您放心,在学识上有爹爹留下来的书,爹爹给鸢儿留了满屋子的书,爹爹读书时,习惯在一旁批注讲解,便是再难的书,爹爹解释过了,鸢儿读起来也通熟易懂起来了,而在德行举止上,鸢儿还有个好嬷嬷呢,嬷嬷向来严厉,定不会让鸢儿荒废了规矩德行的!”

    尹氏眉毛一挑:“鸢儿说的可是···徐嬷嬷?姨母瞧着那徐嬷嬷是个好的,那徐嬷嬷从前是···”

    “徐嬷嬷曾是大户人家里的教养嬷嬷,后来年纪大了回到了老家,老家的侄儿待她不好,将她身上的银钱悉数哄走后,便待她百般欺凌,嬷嬷是个硬气的,不愿受其谩骂欺凌,蹉跎终老,便自个摸着出来讨生计了,后来遇到了娘亲,便被娘亲领到了府上,一直照看着鸢儿跟弟弟···”

    “原来如此,罢了罢了,既然你都筹划好了,便暂且就这么着吧,倘若此行行不通,只管跟姨母说道···”

    “多谢姨母,姨母真真是个大好人,咯咯···”

    ***

    纪鸢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尹氏给说服了。

    说的倒也不全是说辞。

    一来确实是不想让尹氏再继续为了他们姐弟俩的事儿为难了。

    这二来嘛,鸿哥儿还小,又调皮捣蛋,古灵精怪,没人看着,怕是要到处闯祸了,而此番又初来霍家,对陌生的环境还稍稍有些不大适应,此时此刻对纪鸢依赖得紧。

    而府中几位姑娘们的课业繁忙,便是连霍元昭都忙得两脚不沾地。

    父母刚走没多久,纪鸢不愿鸿哥儿年纪小小,便独自在这陌生的府邸怅然若失,无人陪伴。

    这三来嘛,确实如纪鸢所说的,寻常女子所学的那些纲纪典范,女子四书记鸢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便是连考取功名的男子所读的,纪鸢都涉及不少。

    为此,纪尹氏在世时,还时常忧心忡忡,纪尹氏没多过多少书,她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纪鸢是名女子,又不要考取功名,生怕纪如霖将女儿给教傻了。

    够了,真的,还有爹爹这满屋子书籍陪伴,便是再无人教导,此生也足矣。

    于是,就这般,纪鸢从姐姐的角色转变成了个小老师,镇日开始有模有样的给鸿哥儿上起了课来。

    ***

    鸿哥儿身子不好,原先霁如霖在世时,生怕鸿哥儿的身子随了他,自鸿哥儿两岁起,便训练起了鸿哥儿,让他每日养成了早起扎马步的习惯。

    纪鸢每日令鸿哥儿扎半个时辰马步方能用早膳,累得够呛,吃得便也多了起来,用完早膳后,上午让鸿哥儿背书,下午便让鸿哥儿练字。

    若是不认真就得勤学苦练一整个上午,若是认真,有时一个时辰就能完成,剩余的时间纪鸢便领着菱儿、春桃陪鸿哥儿玩摸瞎子游戏,或者陪鸿哥儿下棋,让他撅着小屁股优哉游哉的躺在软榻上,纪鸢拿着爹爹留下的三国趣闻给鸿哥儿说故事。

    因为有惩罚有奖励,鸿哥儿便兴致冲冲的,每日总能提前完成任务,只为图着阿姐能够陪他玩耍。

    尹氏特意来观摩过两回,见两个小娃娃有模有样的,一个像模像样的教,一个像模像样的学,倒也甚是欣慰。

    这样的平静的日子一直维系了大半个月,直到九月十八,霍家老夫人寿宴设宴,方被打断了。

    因为霍元昭又放假了,开始来她的竹奚小院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