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越发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了。

    是柴严晟要试探他,还是有人要从中作梗,破坏小暖的婚事?赵书彦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无论是谁,他决不能在这时候行错一步,将小暖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时该找谁商量事情呢?赵书彦一个个地将脑中出现的名字删除,脚步沉重地进了书房关上门,却见一人站在博古架旁。

    赵书彦定了定神,拱手行礼,“三爷。”

    三爷的目光从架子上黄杨木雕的咬钱蟾蜍上移开,道,“坐吧。”

    这是自己的书房吧?他不请自来还摆出主人的架势是要作甚?赵书彦直起身,坦荡地问,“三爷请上座,可要吃茶?”

    三爷坐下后才道,“李岸勒,祖籍甘肃于田,绸缎商,为人爽朗守信,生意自于田沿着河西走廊做到京城,这三年结交了不少京城商户,与官家也有往来。去年赵家杂货铺开张后,开始从他手里进货,去年年底到现在,他与你多有往来,称兄道弟。你可知他的身份?”

    这是三爷跟他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他主动找上门来提起李岸勒,倒让赵书彦心中的巨石落下,轻松了不少,他稳稳当当地坐在三爷对面,坦言道,“书彦知道的就是您所讲的这些,不过近来他举动异常,应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三爷点头,“于田之地本是一西域小国,名为于阗,是前朝的安西都护府安西四镇之一,其君主复姓尉迟,后改姓李,得中原桑蚕之术,繁盛空前。大周立国后,于田并入甘肃军司之下,实权仍在李姓人手中,其与匈奴来往过密,态度暧昧。李岸勒乃李姓旁支,得李家人资助,才能在短时间内建起上百人的行商车马队伍,安然穿行于河西走廊。”

    赵书彦惊讶不已,“为何朝廷任由他做大?”

    三爷简而言之,“此类鹰犬,多如牛毛。”

    赵书彦抿抿唇,第一次明白晟王肩上担子之重,“征远镖局呢?”

    “征远镖局与于田李家有些关联,情况尚不明朗。木黛因私事离府多日未归,行踪不明。赵书彦,本王与小暖成亲在即,不会在此时派人来试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