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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能请大夫？” 季衍斌蹙眉，沉闷道：“莫非，这些伤都是权氏弄的？卿卿，告诉我……”阿静只是摇头不语，眼神祈求他不要再问了。
“你来说。”季衍斌却想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指了指红月。
“是，四爷。” 红月不顾阿静制止的眼神，磕头道：“姨娘每日去阖安院请安回来，都是一身疲惫，且饿着肚子连午膳都没得吃。今日回来更是膝盖淤青，便是少奶奶要姨娘跪着伺候她用点心和茶水的缘故。”
“跪着伺候她？”季衍斌脸色发青，颈上青筋凸显，道：“每日都饿着肚子，一身疲惫？”
“是。”红月答道：“每日在四爷回来前，少奶奶就会放回姨娘。”
季衍斌眼眶有些发红道：“卿卿，你为何从不对我说？难怪，难怪你近日瘦了、憔悴了这般多，你却还道是酷暑炎热来哄我。”又恶狠狠道：“那恶妇，我饶不了她。”
阿静急忙拉住他的手道：“四郎，不要，不要跟少奶奶争执，她总是你的正妻。”说罢黯然强笑道：“她只是在乎四郎罢了，见四郎疼爱于妾身，自是会吃醋。四郎，今夜里你便过去阖安院歇息罢，好么？”虽是劝着他去阖安院，手上却紧紧地抓住他，神情不舍、不安、忍耐，让他见了更是怜惜。
“我的卿卿，委屈你了。”说罢有些郁闷，恨声道：“我今夜里就要歇在你这儿，看她能怎么地。明儿，我便与她说，买多几个下人伺候，不许再践踏你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
“我还道她是个端庄温婉之人，原来却是个妒妇、恶妇！”若不是尚要倚靠权家，他真想好好惩治这恶妇。
次日早晨起来后，刚用过早膳，季衍斌还未出门办事儿，阿静还未去阖安院请安，两人正在你侬我侬两情依依，便见红菱端了一碗药进来，准备伺候阿静喝药。
季衍斌奇道：“这是什么药？可是你身子又哪里不舒服了？”说着有些紧张得上下打量阿静，看她是否哪里不妥。
阿静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红菱便答道：“四爷，这是避子药，每次都要喝的。”平时姨娘伺候四公子后，第二日早上都是要喝这避子药的，只是以前姨娘都是在爷离开后默默喝了，今日不知怎的，吩咐她们早点端过来，莫非是要想向爷求情？
季衍斌眼里满是怜惜，有些欲言又止，面上有些争执。
阿静善解人意道：“这都是规矩，四郎，无碍的。”
可是他知道，大家也都知道，这避子药喝多了是会伤身的，他还想这位最心爱的女人为他多生几个孩儿。况且，那权氏这般骄横跋扈，连他的妾室都容不下，他倒要杀杀她的锐气。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少年罢了，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向来是天之骄子从未受过委屈，昨夜里强压下的气儿到现在还没消呢。
他沉默了半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愈发温柔道：“卿卿，你不记得么？我曾说过，等权氏进门了，便要你给我生个像你一般可人的闺女，卿卿，该给我生了。”于是他便吩咐红菱将这避子药端走，以后都不必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