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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府免了平妈妈和阿木的赎金,阿静中午便将她们放了出府,返还了卖身契,交代他们去府衙里登记注销奴籍。又给了平妈妈两百两银票,嘱咐她一定要买个小厮将户籍路引的事情弄妥。

    “出府后赶紧在郊外找个院子租住下来,就租半年罢,不必讲究院子的大小好坏,只要有个落脚地便成,最迟明日一定要租好,明日进府给我请安时告诉我地址,说辞是你们要回阿木老家乡下过来跟我辞别。”阿静急哄哄将她们赶出了宁府。

    从此,她便真的是孤军奋战了,身上的现银也只剩下了五十六两。后天,她便要被抬进季家了。

    红菱、红月现在静思园伺候,她也不再身体进空间了,要取什么只用意念变好。昨夜里她进去空间的时候,发现好些蔬菜已经长得很茂盛了,稻谷等粮食也是一片欣欣向荣景象,花儿也开得正好,药材也长得不错。有了空间,她去季家再怎么糟糕也能保住一命,起码饿不死,她自嘲地想。

    十一月十五,平妈妈和阿木进府请安,告知了她新租院子的地址。

    新婚的前一夜,她将平妈妈买来的几盆花移入了空间。

    十一月十六,阿静被抬入季府的日子。天未亮便被叫醒了,她耸搭着眼皮,由着他们捏圆搓扁捣鼓了大半日,先是净面,然后是束发……她面无表情如木偶。

    宁老太太、宁大太太过来与她嘤嘤嘱咐,府里的小姐们过来给她添妆,亲戚女眷也陆续过来添妆祝贺。

    既是纳妾,便没有新郎官来迎亲的道理。申时良辰一到,阿静身穿粉色嫁衣,头披粉色盖头,便被送上了一抬粉色小轿,没有吹吹打打的唢呐,媒人走在轿前,红菱、红月走在轿子两旁,十六抬嫁妆跟在后头,煞是冷清。

    时人嫁娶多攀比聘礼嫁妆。她听闻大姐宁宛贞出嫁时是三十六台嫁妆,而二姐宁雪与她皆是与人为妾,均是十六抬嫁妆。

    从小门抬入季府,听媒人道:“姨娘,到府了,请下轿吧。”一下轿子便瞧见了一双黑色靴子伫立在跟前,周围的人皆行礼请安唤“四公子”,阿静便知道是季四公子来了。

    “卿卿,我来接你了。” 他温柔道。

    阿静将手伸出放在眼前的大手掌上,被轻轻一合,便被牵起,向前迈去。

    走了大约一刻钟时间,才停了下来,入了院子,进了所谓的“新房”。阿静坐在新床上,头上仍披着粉色盖头,不曾乱动乱瞟。

    他将下人尽数赶出新房,吩咐守在院里不许打搅。掩上房门,季衍斌在她身前立定,执起她柔软如玉的双手,语调上扬欢快道:“卿卿,我终于娶到你了……”说着便将盖头挑下,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粉衣女子,满眼惊叹,只觉得分外好看分外满足。

    阿静抬眸看了眼前立着的男子一眼,他今日倒是未着白衣,而是一身青衣,仍是玉面辰眸、眉目如画,但却再无初见时的爽心悦目惊心动魄,她也不再感到羞涩不安,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娄白骨罢了。

    季衍斌见她望着他的衣裳发怔,愈发怜惜道:“卿卿,虽说今日我不能着大红衣裳娶你,让你成为我妻子,但在我心中,你却就是我真正的妻子。”说得十分深情,眼底的柔情似能溢出。

    他取来两杯酒,坐在床上依在她身旁,在她耳边呼气道:“卿卿,来,喝交杯酒。”纳妾本是无须喝交杯酒的,但他既心悦她,便也愿意哄哄她,让她欢喜。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交错缠绕酒杯的瞬间,阿静的指尖微微地碰到了他杯里的酒,而后又仿若无事地继续。

    季衍斌喝过交杯酒后,有些发晕。他想解开衣裳,好好享受一番洞房花烛夜,却“嘭”的一声倒在了新床上,阿静则巧妙地避开了他晕倒的位置。

    她轻呼了一口气。却听到嗤笑一声从屋顶传来,惊得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