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沈黎砚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玲玉。

    玲玉谨慎地看下四周,才低声道:“今日下午,王爷吩咐邱姑姑将华音殿收拾出来让您住,邱姑姑不同意。”

    “为何?”

    “还能为何?”

    她贴近沈黎砚,附耳轻语:“听说那华音殿最初建造时,一切都是按照秦王妃的规制所建。邱姑姑身为尚仪,觉得王爷的决定不合礼制,遂提出了反对。”

    沈黎砚坐直身,忙问道:“那王爷怎么回答的?”

    “你猜?”玲玉故意卖关子。

    “他一意孤行,坚持己见?”

    “哇,公子,您真的好了解王爷。”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平日里姬冥修说话的样子,“邱姑姑,本王只是在通知你。华音殿由谁来住,本王说了算。你身为尚仪,应该知道何事该管,何事不该管。”

    沈黎砚挑眉,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霸气,她喜欢。

    不过,她倒不见得多稀罕那什么劳什子的宫殿,但他能这般硬气地替自己说话,她着实挺意外的。

    毕竟邱姑姑可是他母妃生前的亲信,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而他对邱姑姑如此不落情面,除了彰示他摄政王的威严,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维护她了。

    他是在敲打邱姑姑,自己是他罩着的人,不是他人可以随意怠慢、轻视之人。

    怪不得邱毓方才在门外时对自己礼待有佳,虽不至于多热情,但该有的礼仪却一样不落,她甚至没让自己称呼她为邱尚仪,而是叫她邱姑姑。

    这足以见得姬冥修身为摄政王的说一不二。

    只是,他又为何让自己住进那本该是未来秦王妃居住的华音殿呢?他不是最嫌烦的吗,怎地还要不怕事小的一意孤行?

    先不说邱姑姑对她有无先入为主的成见,她与姬冥修前段时日的那些流言蜚语她肯定没少听说,即便她对她有成见,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若站在邱姑姑,或是整个盛京朝臣的立场与角度,让她住进鹿鸣苑已是他们尚能接受的极限,若再让她住在华音殿,先不说姬冥修会如何面对他们的口诛笔伐,就说她,估计出个门,都会遭到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的洗礼。

    如此说来,邱姑姑的反对可以说得上是合情合理了。

    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她还要去龙庭书院读书呢,要知道,那里可都是读书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鹿鸣苑又离书院那么近,她住进华音殿的消息一旦进入那些好事者的耳中,她可就百口莫辩,任由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是去求学,可不是去制造八卦绯闻的。

    她将擦干的长发束起,穿了身干净的锦衣,便夺门而出。

    那个叫木棉的女暗卫说不定已经跟随在后,她不阻拦的话,沈黎砚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还有夜七在,她倒也不担心。

    一路去了紫宸居,已是夜半时分。

    虽已困倦难忍,她还是撑着勉强清醒的脑袋推开屋门。

    值守的护卫都没有一个,看来是早就料定她会来求他。

    腹黑男。

    心内一阵腹诽,她不由放慢了脚步。

    屋内一片黑暗,她借着窗外的月光摸到了姬冥修的床边,隔着床幔低声轻唤:“姬冥修。”

    没人应。

    她又唤。

    依旧没人应。

    她无奈轻掀床幔,正要看那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之时,一道强劲的力量将她猛地一拉,天旋地转间,她已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黑暗中,沈黎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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