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绕个葫芦湾,就快到新安庄了。

    这里一边是黄河大堤,一边是一些低矮的山包,上面满是半人高的蒿草,随风摆动着。

    北风呼啸着,甚是凌冽,还夹着雪花飞舞,吹打在身上很是寒冷,好在已是近新安庄了,众人心里都有着盼头,快到家了。

    “砰!”猛然一声响。

    张松涛一惊,赶忙提紧马缰,向前望去,就看见杨河的斗篷上破了一个大洞,还在冒着轻烟。

    “是火铳,快下马!”张松涛赶紧喊了一声,但还没等他下马,又是“砰!”的一声铳响,就见杨河的坐骑一声惨叫,接着马腹处腾起一团血雾。

    杨河腾身而起,猛然跳下马匹,扑入路边的杂草丛中,还不忘喊着:“掣雷铳,注意隐蔽!”

    张松涛早于杨河就已下马,并且拉紧马缰,让马儿也伏低些,韩大侠等人亦是如此,众人都伏下身形,掩在半人高的灌木与蒿草中,仔细观察着铳弹射来的方向,希望找出打铳之人在哪里。

    然对方打了两铳之后就没了动静,张松涛依着铳弹来的方向,只能猜出敌人的大致方位,然刚才打铳腾起的白烟已被凌冽的寒风吹散,但可以确定敌人应是在六七十步外的那处山包上打的铳。

    此时张松涛等人虽反应很快,迅速的下马,潜伏于杂草丛中,但那些马夫、工匠们还是很混乱,不知如何是好,张松涛伏在草丛中,大声喊着:“都蹲下,躲到车后面去,抓紧马缰,别惊了马……”

    此时,张松涛等人已放开马缰,都伏身潜到杨河身畔,看到杨河没有受到伤害,都心安了些。

    胡就业更怒骂着:“日嫩管管,谁在拦路刺杀?老子要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

    张松涛也极为愤怒,不管是谁,敢刺杀杨河就是与他为敌,就算杨河没有受伤,也要把那些个刺客千刀万剐。

    他不敢想象,如果杨河真有什么不测,新安庄怎么办?他又怎么办?

    这时,大家基本都躲到了那些大车后面,一切都慢慢安静下来,只余一些马匹不安的嘶鸣。

    对面的刺客也没再打铳,但是大家也不敢大意,仍是小心的躲在草丛中。

    “相公,刺客只是隐蔽打铳,并未向我等发起进攻,人数似不会多。”张松涛掩在杨河身侧说着。

    “杨相公,怎么办?”黄管事不知什么时候也借着杂草丛的掩护,来到杨河身边询问着。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攻上去。”杨河头也不回的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