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刘胖子啊……”却是那民壮班头认出了刘可第,嘻哈的打折招呼。

    “刘三郎,你怎么逃班了?小心你家的头儿震怒啊。”

    “刘三郎,怎么成牵马的了?”

    那些民壮纷纷过来打着招呼。

    刘可第常来邳州城,和这些个民壮也混得极熟,他很是自豪的说道:“什么牵马不牵马的,知道这是谁吗?大败焦山匪的新安庄杨相公。”

    那焦山贼肆虐这一带有些时日了,州城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听闻这马上之人就是那灭贼的杨相公,眼神立马不一样了,都是敬畏的看着,连那班头都是肃然起来。

    “老韩,赏几位差爷银钱。”杨河骑在马上,摇了摇头对韩大侠说着。

    老韩应了一声,掏了些散碎银子,赏给这些民壮,唯那班头多赏了些。

    刘可第打听着消息:“齐班头,可看到邓家三爷与四爷了?”

    “不清楚,可能在辐辏街那边耍呢吧。”齐班头淡淡的说道。

    不停的有人说道“辐辏街”,张松涛猜想那里应是灯红酒绿的烟柳之地。

    进城后更感觉这邳州城的繁华,南北水路要津,通衢之敌,南北商货周转繁多,城里更是商贾迤逦,百货云集,热闹非常。

    这时繁华的一面,然也有阴暗的一面。

    这城里道路残破,垃圾众多,又穷苦之人也多,衣衫褴褛,乞丐难民随处可见,居无定所,露宿街巷,这天气越来越严寒,怕是早晚要冻饿而死。

    在杨河的提议下,众人并未先安排打尖住店,而是由刘可第领着去看看这城里的打铁师傅。

    郁家巷这一片打铁铺众多,离城里铁器市也不远,一进街巷,就可听闻叮叮当当的敲打铁器声音。

    “相公,这邳州城最出名的打铁匠就是郁家铺了,已然传了好几代,现在这郁铁匠快七十了,干起活来还是很利索。”

    张松涛听着刘可第的介绍,跟着他往巷子里走去,远远看去,前面好似围了一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欺人太甚,俺不想孙女被祸害了,就将俺班匠银涨了五十倍,这大明还有王法么?”

    越行越近,隐隐有争执之声传来。

    “……王法?老郁头,你快七十的人,还这么不识趣,要晓得俺们家的头,可是为那韩指挥使办事,你还敢在邳州城跟俺讲王法?”

    “……俺郁家不是好欺的,俺上面也是有人的……”

    “……有人……哈哈,邳州这一片,谁愿得罪牛班头和韩指挥使?老郁头,你还是知趣些吧!”

    “就是,真不知你这老头咋想的,好好的荣华富贵都不要……”

    张松涛听到这里,已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他转头和韩大侠对望了一眼,都戒备起来。

    “有热闹?”曾有遇笑嘻嘻的说着。

    胡就业也是兴奋的道:“强抢民女?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