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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府灵璧县北边这一片山岭林立,有开合山、奶奶山、馒头山、黑峰山、青铜山等山岭,虽大多都是些小山岭,高百多米到几百米不等,没有特别高的山脉。

    但山岭连绵起伏,地域甚广却人烟稀少,大部的村庄都废弃了,有的毁于天灾,有的灭于人祸。

    这年月不知有多少村庄被毁,多少人背井离乡沦为流民,或死于路途,或亡于匪贼刀斧之下……

    ……

    崇祯十四年秋,张松涛独自流浪在灵璧县北的一片小山之间。

    算起来,张松涛自离开张家寨已历两年有余。期间历经磨难,几次三番面临生死关头,初时他还经常怀念张家寨中的亲人,尤其是他那怀孕的妻子。

    然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又都在生死线上挣扎,这思念之情便一天天淡去。但并不代表张松涛已忘记张家寨,忘记父母、妻儿的血海深仇,他只是把这刻骨的仇恨深深埋在心底。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都能看到有人死去,张松涛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不要说给予别人帮助,就算自己他都无力照顾了。

    他渐渐习惯了自己独自流浪,或许是不想看到别人在他面前凄凉痛苦的样子,也或许是这段时期的经历让他对别人失去了信任,又或许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凄惨的样子、凄凉的内心……

    总之,这三个多月来,他一直自己孤独的流落于馒头山、青铜山等山岭之间。偶尔在某处村庄用兽皮、草药换些吃食,但经常在山野间寻觅一切可以充饥的东西,胡乱的填饱肚子,不管什么,只要吃了不一定能死人的,他几乎都吃过了……

    此时,张松涛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满是破洞,全靠一件颇为厚实的破披风遮挡身体,抵御日渐寒冷的秋风,除了手中一根已是磨得极为光滑的粗木棒,一个没有弩箭的破弩,一把旧匕首和一个大的破布包裹,就没有一丁点其他的物件了。

    ……

    夜,即寒冷又寂静。

    “孤独的一个人是无法度过这个寒冷冬天的。”张松涛心里如此想着。

    他用一根树枝挑了挑火头,又拢了拢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了些,心里还在想着发生在青铜山的事。

    昨日,他在馒头上至青铜山之间的一个小村庄附近,听到有认识的村民说起有一支流民队伍,不但击溃了雄踞青铜山的那股强匪,甚至还洗劫占据了青铜山上匪巢。

    “不简单啊。”他嘀咕了一句。“真不简单,竟能干掉青铜山的顽匪,那还是流民了吗?”张松涛自言自语着。

    张松涛通过和那几个庄民套近乎,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伙二百人左右的流民队伍,其中大部都是老弱,青壮只有约百人左右,这才是让张松涛赶到惊异的地方。

    “这股流民不简单啊。”在他看来青铜山那股顽匪已是这一带最强的力量了,里面还聚集了好些积年老匪和老兵痞子呢一支流民队伍竟能击溃他们,而且在激战过后还有实力洗劫匪巢。

    还有就是据那几个庄户说,他们曾和周围几个庄子的一伙壮汉想打劫那伙流民,可是一看那伙流民有些不简单,具体如何不简单到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和其他流民不一样,最后只收了对方十两银子的买路钱,就放那伙流民过去了。

    “十两?买路钱!有点意思。”张松涛边烤火边延续着刚才的思绪。

    张松涛还听说,那伙青铜山匪是有准备的,他们也去打劫那伙流民,估计是索要的钱粮太多,所以才攻击那伙流民,看样子是想抢光那些流民的一切。

    可没想到的是,有准备的青铜山顽匪打劫无准备的一伙流民,却被那伙流民毫无悬念的一击而溃,并被追杀到山寨,连山寨带辛苦劫掠来的钱财、粮米反被那伙流民抢了去,这更是张松涛觉得不可思议的……

    据张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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