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年。”赵之昂算了算,“六年,是不是?”

    郑文举点头应是,“圣上一统天下,六年零四个月。”

    “朕以为,朕的江山会千秋万代。”赵之昂靠着,眼眸微阖,“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郑文举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到底没有说出来。

    “不会,不可能!”赵子昂忽然睁开眼,眼底迸发出阴冷的寒光,“朕的江山势必会千秋万代。”

    说着微顿,他喊道:“老杜,去将赵峻喊来。”

    杜公公在门外应是。

    “安南怎么还没有消息。”赵之昂念念有词,“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不可能啊……”

    他左等右等,对方的消息就跟石沉了大海,这感觉,简直是身不如死。

    郑文举被惊了一下,可又稳了心神,纵然心里也火烧火燎的急躁,可不敢开口,只能静静立着。

    “父皇。”赵峻从外面进来,咚的一声跪在御书房内,“父皇……”

    他满脸沮丧,垂着头。

    郑文举吓了一跳,脸色也是一变。

    “说。”赵之昂蹭的一下站起来,拍着龙案道:“哭爹喊娘的,说!”

    赵峻抬头看着赵之昂,回道:“儿臣派去十人,只回来一人,他回来就晕死过去,我请了太医将他救醒。一醒来他就说,安南反悔了,所点的兵又悉数遣散,他们不出兵了。”

    “不可能。”赵之昂道:“朕许他两府,连广西都答应给他了,他小小安南有什么不同意的。”

    赵峻回道:“我的人打听到,他们不同意的原因是……是因为芝兰出现在安南了。”

    “芝兰?”赵之昂费了一下功夫,才想起来他还有这个女儿,“这个小畜生怎么会出现在安南?”

    赵峻回道将赵奕玉被苏季抓到的事说了一遍,又道:“……苏世元在安南出兵前,将她送了过去。安南国王只知道了奕玉没有死,所以就彻底怒了,说我们欺诈在先,所以……所以决定不出兵了。”

    “混账东西。”赵之昂气的眼前发黑,倒在龙椅上,“真是混账东西!”

    赵峻也无话可说,喃喃的道:“如今奕玉人在安南宫中,怕是……怕是受惊了凌辱。”又道:“他们是肯定不会出兵了。”

    出兵不出兵,定然不可能因为女人就能改变的,赵之昂问道:“苏世元是不是也许了他们重利了,这些个卑鄙小人。”

    全天下的人,都是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

    要不是他赵之昂,他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都去死!”赵之昂抬手,将龙案的东西扫在地上,指着赵峻,指着郑文举,“滚,都给朕滚出去!”

    赵峻不敢再留,他还要和城中禁军商讨守城的事,便起身匆匆告辞,郑文举手中也有要事,便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个小畜生。”赵之昂气的发抖,苏正行的女儿能混到他跟前来,替父报仇,他的女儿,就知道吃喝玩乐任性捅娄子。

    城外三里开始,黑压压都是军帐,这是从未有过的,两边的麦田被后宋军帮忙收割后,空闲的田地全部扎上营帐,数万人忙而不乱,虽时有大笑打闹声,却只在军营中,丝毫不曾去打扰官道两边的百姓。

    此景大家不陌生,所以他们来了以后,城外百姓几乎没有人搬走,就连后宋军帮忙收割麦田时,都是笑呵呵的烧饭送茶的感谢。

    “八月。”军帐前的一块空地上,八月正带着二狗子,三狗子,四狗子还有刚刚被唤成五狗子的鸭子在遛弯,吃着地上洒落的麦穗和稻穗,鸡鸭咯咯,嘎嘎的叫着,二狗子护犊子似的护着他们,一副敌视的看着三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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