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士气低落,粮草不济,必然军心涣散,待到此时,朝廷则励将士死战,从正面大破辽军,使其兵败如山倒,进而可出关作战,收复辽东三州。”

    天宝帝一扫先前的颓然之色,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又望向白鹿先生问道:“先生如何看?”

    白鹿先生淡淡道:“据老夫所知,自武德年间,辽东就开始大力屯田,历时十年,辽东三州早已是沃野千里,关内流民纷纷投奔。故而辽东苦寒不假,可要说辽东缺粮,却是未必,想要等到辽东大军粮草耗尽,只怕不易。”

    天宝帝的脸色又不大好看了。

    白鹿先生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他知道天宝帝想听什么,其他人也都知道,徐载钧便故意迎合天宝帝,可辽东大军不会因为三两句话就改变,真要打到了帝京城下,说什么都晚了。

    白鹿先生继续说道:“据老夫所知,榆关边城坍塌甚多,无钱修复,此其一。城中军心涣散。士兵不操练,上街喝酒,将领出没于烟花之地,开设赌场赚钱,此其二。将领怯战,如果敌军叩关,就打算弃城而逃,此其三。如此三点,‘雄关’如何固守?又如何出击?老夫劝陛下及早整顿吏治,也是因为此等缘故。”

    天宝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白鹿先生还不罢休,接着说道:“就算能够勉强固守,可如此战力素质,定然无法出城驰援。若是龟缩于榆关城内,则辽东大军正面攻击,同时派出一路偏师绕走蓟镇,从背后两面夹击,榆关就成了一处绝地。再说蓟镇,自天宝二年以来,蓟镇的军饷就时有时无,就算有军饷,也不过六钱五分,如何谈得上‘励将士死战’?反倒是辽东大军,凡正兵营精锐,每人每天的口粮能有一斤三两五钱,平时每月饷银九钱,战时每月饷银可达二两四钱,几乎是朝廷军士的四倍,若有战功,还会分发田地。若是两军交战,到底谁才当得起一个‘励’字?”

    徐载钧哑口无言。

    便在这时,一名长年跟随白鹿先生的随从来到门外,语气中满是遮掩不住的惶恐:“先生……”

    白鹿先生皱了下眉头,看了眼有些失神的天宝帝,沉声道:“讲。”

    随从道:“圣人府邸和社稷学宫都传来消息,东海清微宗以大船为秦清运送大军,辽东大军已经在齐州登岸,齐州总督秦道方决意追随其兄起兵反叛朝廷,齐州总督府的兵马与辽东大军合作一处,号

    称十万大军,齐州各府县望风而降,社稷学宫和圣人府邸曾试图击杀贼首秦道方,不过被道门之人所阻,如今道门高手云集齐州,仅凭社稷学宫和圣人府邸,只怕是挡不住了……”

    话音落下,整个书房内雅雀无声。

    白鹿先生闭上了双眼。

    霍四时低声道:“若是齐州失守,秦清甚至不必绕道蓟镇,只需要从齐州发兵,便可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榆关姨一破,两路大军合围帝京,只怕是帝京城危矣。”

    天宝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就在刚才,他想的还是如何反攻,如何平叛,如何收复辽东三州,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帝京危矣,其中落差,当真是天渊之别。

    赵良庚道:“如今看来,秦李两家联手造反已成定局,秦家的铁骑分两路入关,李家的水军也不会作壁上观,定会直接攻打渤海府,沿白河兵临渤海府的城下,渤海府一失,则帝京屏障全无。”

    徐载钧皱眉道:“李家水军至多是封锁海口,炮轰城墙,难道还能登岸作战不成?”

    赵良庚道:“我担任荆楚总督时,曾经与李家打过交道,也见识过李家的船队,他们当然不能离船登岸,可他们能南下江州,驶入大江,封锁江面,继而截断大运河,没了漕运,在辽东大军粮草耗尽之前,帝京城就先要断粮。”

    徐载钧哑然。

    梅盛林不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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