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是必然。”

    李玄都点了点头,又问道:“岳父呢?”

    秦素撇了撇嘴:“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带着白……姨下山去了,真是不……”

    “不要脸?”李玄都玩笑道。

    秦素白了李玄都一眼:“怎么说话呢?”

    李玄都无辜道:“这不是顺着你的话说吗?”

    秦素轻哼道:“我是想说不正经,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李玄都忍不住笑道:“就许年轻人老夫老妻,不许老人家几度夕阳红?”

    秦素好气又好笑:“夕阳红?还几度?紫府,你是不是也很向往一树梨花压海棠?”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李玄都立刻撇清道,“你们父女的事情,我不参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支持。”

    秦素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管了,云爷爷说得对,父亲和白姨之间,不仅仅是再续前缘那么简单,还关系到辽东的大业,江南世家已经在下注了,他们需要一位江南出身的皇后娘娘替他们在未来的庙堂上说话。云爷爷还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们辽东目前还是需要这样的‘得道’。”

    李玄都并不反对这个说法,摧毁士绅势力的前提是有足够多的基层官吏,深入到地方去,打破皇权不下乡的传统,这样才能弥补士绅留下的权力空缺,在此之前,是如地师所说那般,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朝廷,统一天下,然后携横扫天下的大胜之威,来推行各种新政。

    再有就是,秦素所说的江南世家也不完全等同于江南士绅,士绅的根本来自于土地,来自于不纳税的功名制度,而钱家、苏家等江南世家已经随着海贸的兴盛逐渐转变为以商贸为主的家族,不再大肆兼并土地,而是修建作坊,雇佣工人,组建商队,这些世家天然亲近道门而疏远儒门。而李玄都要摧毁的,则是那些大肆兼并土地、不纳税的士绅。

    毕竟百姓还是要以种田为主,土地才是一切之根本。

    最关键的一点,李玄都也能理解秦清的难处,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争斗,有争斗就会产生所谓的派系,别的不说,仅仅是太平客栈内部,就有了明显的派系之分,李玄都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大敌当前,而且这些派系争斗还只是雏形,所以李玄都暂时没有去管。至于道门内

    部,那就更多了,许多矛盾几乎是摆在明面上,不过是被李玄都暂时压住,若是李玄都不在了,看似整合一处的道门,顷刻间又会四分五裂。

    一个太平客栈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偌大的辽东三州之地,其中不知多少派系,大派系里又分小派系,秦清不可能做到事事如意,很多时候也要身不由己。否则地师便是前车之鉴,多少雄心壮志,随着澹台云的反戈一击,尽付笑谈中。

    过了片刻,李玄都方才开口道:“说的是啊,两人都是一把年纪了。一个要娶,女儿反对,也早过了生儿育女的年纪。一个要嫁,却是做续弦夫人,不好听也不好说。可两人还要如此行事,自然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秦素忽然问道:“那你当初遇到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考量?”

    李玄都一怔:“怎么突然这么问?”

    秦素道:“你别管为什么,你就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李玄都无奈道:“你该不会觉得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能有今日吧?那时候的我正要返回清微宗劝说师父,凶多吉少,也不出所料,我果然被师父逐出师门,我不会料到沈大先生会把太平宗的宗主传给我,也不会料到我能得到‘长生石’,如果没有这些机遇,我现在大约也就是天人境的修为,小打小闹,哪里有机会指点江山?你说那时候的我能有什么考量,打算去你们秦家做赘婿吗?”

    秦素忍不住笑道:“当年的紫府剑仙无奈做了秦家赘婿,在我们秦家受尽白眼冷遇,秦家大小姐更是对他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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