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的飞升台是同样作用,供飞升之用,可以简化飞升的仪式步骤。苏蓊若要飞升离世,首选便是此地。

    西南方位的高台名为落花台,用途不明,按照苏蓊的说法,此处的风景最好,月色最佳,可以在此抚琴、读书、饮酒、下棋,更是谈情说爱、互诉衷肠的好去处。

    不过看李太一和苏韶的样子,多半是要荒废一段时日了。

    苏蓊带着众人看完圣地之后,狐族长老们便各自散去,离开了圣地,之所以让她们上来,苏蓊多少有些让她们做个见证的心思,证明她终于是弥补了当年的过错,不再是狐族的千古罪人。

    狐族长老们离去之后,就只剩下苏蓊、李玄都、苏韶、李太一四人。

    苏蓊示意苏韶领着李太一四处转转,虽然苏韶也是第一次来到圣地,但狐族的各种典籍中都对自己圣地进行过详细记载,熟读各种典籍的苏韶自然不算陌生。

    不管苏蓊多么不情愿,她终究不敢忤逆老祖宗的意思,只能起身带着李太一离开此地。李太一倒是没有故意为难苏韶,他正好也想看看这处圣地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

    两人离去之后,苏蓊起身道:“公子请随我来。”

    说罢,她径直离开玄海殿,李玄都紧随其后。

    然后两人一路来到了羽化台下,苏蓊停下脚步,望向云气自生的羽化台,神情有些复杂。

    李玄都负手而立,心思随意发散。

    他忽然在想,如果自己日后飞升,那么应该选择在什么地方合适?是终南山?还是昆仑山,亦或是东海三仙岛、太白山的大荒北宫?

    过了许久,苏蓊忽然开口道:“公子恩情,妾身感激不尽。”

    李玄都也随之回神,摇头道:“谈不上恩情,不过是履行诺言罢了。”

    苏蓊微笑道:“妾身说的是公子保全了苏家,不管怎么说,妾身都是苏家出身。”

    李玄都不置可否:“夫人有话不妨直说,不如绕来绕去。”

    苏蓊点了点头:“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么妾身就直言了,妾

    身感谢公子出手,也希望公子能在日后适当地出手照拂一二。”

    李玄都道:“我说过,我会担下儒门的责难,不会使儒门迁怒于青丘山洞天。”

    苏蓊却是摇头:“虽然妾身脱困时间不长,但这段时日以来,也算对当今天下局势有些了解。在妾身看来,儒门已经是外强中干,未必敢与公子直接开战。如果开战,胜了还好,败了对于儒门的威信将是致命打击,被儒门压制的各方势力都会揭竿而起。可儒门不想与公子开战,也要有一个台阶,给天下一个说法,说明儒门不是怕了公子。那么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儒门只要宣称吴家父子是被青丘山害死,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对青丘山出手,如此既避免与公子开战,又维护了儒门的脸面。”

    李玄都没有反驳苏蓊的说法, 只是说道:“所以夫人希望我照拂一二的意思是……”

    苏蓊沉声道:“若是儒门对青丘山洞天出手,希望公子能直接出手干预。”

    李玄都没有裂开答应下来,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苏蓊叹息道:“虽然公子无意青丘山洞天,但此时青丘山洞天已经再无其他路可走了,从公子出手的那一刻起,这个局面就已经注定。”

    李玄都思考了片刻,还是摇头道:“我无法答应夫人,正如夫人所说,儒门对上道门,没有必胜把握,可反过来说,道门对上儒门同样没有必胜把握,如今的儒门和道门就像麻杆打蛇两头怕,谁也不敢贸然动手。而且青丘山狐族终究是非人之属,若是儒门以此大做文章,不仅道门会陷入被动之中,我更无法向道门中人交代,我们与儒门开战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狐族,道门中人会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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