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口,透过重重灯火望向那个格外醒目的身影,有了片刻的出神。

    丫鬟跟在师横波身旁,随着小姐的目光望去,忍不住问道:“小姐,那就是清平先生?”

    师横波没有收回视线,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丫鬟咋舌道:“这位清平先生好大的气派,那位唐王殿下,还有那两位儒门先生,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的,这几位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师横波叹息一声:“秦大小姐好福气。”

    丫鬟一怔,“小姐……怎么忽然提到秦大小姐?”

    “有感而发罢了。秦大小姐已经与清平先生定亲,据说这位清平先生颇为专情,并无沾花惹草之举,如此年纪,如此身份,可谓是能够托付一生的良人了。”师横波收回视线,低声道:“再者说了,谁不羡慕秦大小姐?若是……天下有变,这位秦大小姐要么做公主,要么做皇后,便是女皇……也不是奢望。”

    丫鬟只听到了前半句话,却没有听到后半句话,不由笑道:“难道小姐也对这位清平先生动心了?”

    师横波摇了摇头,“不去痴心妄想。有人说这位清平先生对于天下有着极大的执念,这样的人,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正妻和岳家,而不是我们这样的女子。”

    丫鬟叹道:“什么叫‘我们这样的女子’?小姐又何必如此,若论相貌才华,小姐未必就比秦大小姐差了。”

    “你呀,还是太小了。”师横波忍不住笑起来,“是不是公主,与你的相貌、才华、礼数没有半分关系,与你的父兄子侄有关系,只有他们做了皇帝,你才能是公主,或是公主,或是长公主、大长公主,至于女子自己做皇帝,也算不得公主。所以,人与人之间生来便是不同的,无法改变。”

    丫鬟听得似懂非懂,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提起公主不公主的,这帝京城里也有几位公主,可是除了玄真大长公主之外,也就那么回事,哪有自家小姐这般受欢迎,于是说道:“怎么没看到秦大小姐?”

    师横波道:“秦大小姐应该还在辽东吧,也许那位辽王殿下打算把家业交给女儿也说不定。”

    “哎?辽王殿下?”丫鬟满脸疑惑,“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位辽王……”

    话说道一

    半,小丫鬟终于反应过来,“小姐说的是辽东的那个秦家之主。”

    师横波点了点头,“‘辽王’这个称呼,最先是出自金帐人之口,后来流传开口,很多人也都这么称呼,最近有消息说,清平先生这次上京会请朝廷册封他的岳父为真正的辽王。”

    丫鬟吓了一跳,“异姓王!”

    师横波点头道:“对,异姓王。”

    师横波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一则是因为她人脉广阔,消息灵通,二则是因为辽东那边提前放出了风声,以此试探朝廷的反应。

    如今不仅仅是师横波知晓了此事,其他许多人也知道了此事,可朝廷会如何应对,还没有具体说法。

    “内阁的云,宫里的风”。这是地精官场无不通晓的两句谚谣。做官欲升迁,必须内阁那片云下雨,至于那片云最终能罩在谁的头上还要看宫里的风把云吹到哪里,这是一层意思。还有一层意思,再机密的事片刻之间宫里就会传出风来,此风所到之处,谁观知了风向便能趋利避凶。

    还有一句话,“内阁就是一座四面漏风的屋子”。通常是上午内阁会议,下午外面就有了消息。可到了如今,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说明不是保密做得好,而是真的没有结果,否则帝京城中早就是东风浩荡了。

    历朝历代的异姓王,尤其是异姓藩王,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除了开国论功行赏,极少有封异姓王的。可到了如今,辽东已成割据之势,赵政一个外人,断不可能在数年之间就在辽东三州打下如此深厚的根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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