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静静地看着痛苦挣扎的唐周。

    与此同时,那尊铜甲尸来到龙椅旁边,束手而立,不似帝王,倒像是一个毕恭毕敬的侍卫。

    到了此时,唐周已然明白了。

    他落入了一个陷阱之中。

    先前的神力不过是诱饵罢了,那条连接陵墓的长长甬道,何尝不像是一条长长的钓线,而他就是那个一口吞下鱼饵还沾沾自喜的鱼儿。

    这一切,是宋政和地师的阴谋。

    唐周在各种记忆纷杂之下,突然回想起当年他追随宋政的经历,宋政不是个小气之人,除了女人不能送,其他的无论功法秘籍还是宝物金银,都可以送,不过一旦接受了宋政的馈赠,就不能再有反悔的念头,也就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宋政对于叛徒的手段极为酷烈,不仅叛徒本人要受尽折磨后死去,就是叛徒的家人,无论妻儿老幼,一个也不留。唐周就见过两次宋政亲自处置叛徒的景象,无论那人如何求饶,宋政都不为所动,先是在叛徒的面前将他的一家悉数杀死,然后再将叛徒慢慢折磨致死。

    唐周在这一刻恍然惊醒。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叛徒。

    宋政失踪之前,将自己的基业托付给了澹台云,可唐周并没有按照宋政的意思追随澹台云,而是投靠了地师,这是一次背叛。

    后来形势变化,澹台云和宋政渐行渐远,而地师又再度与宋政联手,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唐周又背弃了地师,转而投靠澹台云,这是第二次背叛。

    如今宋政东山再起,以他的性子,如何会容忍唐周这个叛徒?

    唐周先前饱受折磨,面对宋政的示好,顾不得太多,也抱了侥幸心思,觉得宋政失踪多年之后,性情大变,已经不是当初的宋政,如今看来,却是他大错特错了。

    宋政还是那个宋政。

    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天人造化境的大宗师,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拿下,就是长生地仙也不行。可唐周体内的神力成了关键,就好比三军出征,却在紧要关头有一支大军配合外敌倒戈一击,内外夹击,里应外合,任凭唐周境界再高,在没有丝毫防备之下也无力抵挡。

    渐渐地,唐周的挣扎越来越弱,很快就只剩下一下一下的抽搐。

    龙椅上的虚幻人影漠然地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

    唐周还未失去意识,他艰难地抬起头来,望向龙椅上的虚幻身影,嘶哑道:“你……你是……”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忘了许多实情,又记起了许多其他本不属于他的事情,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而且这种变化还在继续,让他生出莫大的恐惧。

    “不要……不……”唐周艰难地说道,想要伸手按住自己的脑袋,却被一阵抽搐打断,同时还有一股难以抵御的困意袭来,让他昏昏欲睡。

    唐周很明白,如果自己睡去,那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时候,因为他会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么活着的他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他刚刚跻身天人造化境,他还不想死。

    “是……我……我错了,饶……了……我、我吧。”唐周一字一句地艰难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那个虚幻的身影终于开口,仿佛是许多人一起开口的重音,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本来声音,“你没有错。”

    唐周的思绪越发迟缓,“没、没错?那为、为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古皆然。”虚幻的身影说道,“你改换门庭,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忠诚是一种可贵的品质,但是随风摇摆也是一种能耐。关键不在这里。”

    唐周表情扭曲地问道:“那……那在……哪里?”

    虚幻的身影从龙椅上站起身,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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