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咿咿呜呜的嘟囔,也不肯说句咬字清晰点的话,更不肯抬头,只管把脸埋进她胸腹的位置,扭来扭去一刻也不肯安生,活像只好动的猴子。

    萨卡斯基冷眼旁观,等了半晌也没见消停,一时就觉得小鬼很麻烦,尤其是她小丫头这样黏黏糊糊死命撒娇,简直象没断奶的婴儿。

    话也不肯好好说,只要哭不哭小小声哼唧,分明是打着侵占她全部注意力不肯叫她分心的主意…这样刁钻古怪恃宠而骄的丫头,哪里还有半点旁人口中不住夸赞的,海军新秀镇定又沉稳的气势。

    然后,见她那样无比耐心的柔声轻哄,萨卡斯基又觉得…回想起来,他麾下几个有家室的下属倒是说对一件事,女人有了孩子,男人在女人心里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所以说,小鬼真真是麻烦。

    …………

    时隔良久,孩子被她重新哄得平静下来,虽然还是死死抱着她不肯撒手,不过却没再做先前那些总是有意无意拦着她不让她分神的小动作。

    直等到见丫头安稳了,这人神色微微放松几分,总算有心思搭理他。

    “现在她七岁多一点…”她低声开口,注意力仍然放在孩子身上没挪开,话却是给他听的,“头发是那年我剪的,当时手艺不熟练。”

    她边说边摸了摸小鬼一脑袋齐耳的金发,眼角眉梢微微舒展开,浅笑里蓄着千种怜爱万般宠溺,“原本应该很可爱的齐耳妹妹头剪成卷心菜头,娜娜觉得丑还哭了呢~”

    许是听见自己被嘲笑了,乖乖趴着的小丫头扭了扭,很明显的散发出一种不高兴的情绪。

    见状,她就收回手,抬起眼睛,目光对上他的,片刻过后才悠悠然的接下去说道,“看来猜测是正确的,这样,冒险也值得。”

    听得这般言辞,萨卡斯基眉梢微微一跳,“冒险?”重复一遍她说的关键词,想了想,顿时有些不安的预感————冒险?

    这人从不无的放矢,萨卡斯基知道,虽然不肯完全袒露,但他相信,她一旦开口必定事出有因。

    不过‘冒险’,她说的肯定不是指她的孩子冒险,那么言外之意就是…她今晚的举动,可能对她自己产生无法预测的后果吗?

    她笑着不说话,就这样久久的沉默着,沉默得让人窒息。

    萨卡斯基心里一紧,又考虑了几秒钟,试探的开口追问,“你为她冒险,是什么?”

    他的话音才刚落,这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或者想好该怎么回答,顷刻间,他和她两人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微变的神色。

    这人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她飞快地扭过脸看向————萨卡斯基同时转过头,几乎是一瞬间,他和她看的那个方向,墙上闪过一片冷厉光芒,彷如天穹深处降落的雷霆万钧。

    几秒钟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声响,纵横交错光弧闪过,空气蓦然炸裂,在昏黄灯光笼罩的室内激起细细的裂帛之音。

    …………

    这间位于二楼的客房,靠外的整面墙四分五裂无声无息坍塌,混凝土与砖石碎得不成样子,窸窸窣窣沿着地心引力掉落,碎石杂屑荡开浅浅尘埃。

    过了会,扬起的尘土被灌入的冷风卷着吹拂开,视野变得清晰之后,建筑物外边半空中悬立的人显露身影。

    客房墙壁毁于一旦,也是到这时候,萨卡斯基才发现,屋外的天空不知不觉已是夜色褪尽,与她在一起,他似乎连时间流逝都无法感觉到。

    真真是…良宵苦短。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转瞬又收起那点突如其来的柔软情怀,目光平移几分,萨卡斯基将眼神落到此刻立在居所外半空中的不速之客身上。

    静静打量对方几眼,复又几不可闻的哼了声。

    半是昏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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