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她侧眼一看,就看到了公交车旁边私家车里的陆景天。

    她顿时清醒了,怎么会这么巧?

    陈可欣心里紧张,赶紧在下一个站牌下车。

    她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她赶紧接通:“姐,我晚点过来,陆景天跟着我的……”

    为了甩掉陆景天,陈可欣又打了个车去酒吧兼职唱歌,她需要大量的钱,维持她的生活,也要维持姐姐的医药费。

    陈可欣戴着口罩,没人会知道她长什么样,就连一直跟她搭档的吉他手姚斯,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陈可欣是那种老天追着给饭吃的人,她有一副好嗓子。

    台下人群里,陆景天坐着喝了一杯就走了。

    他不知不觉,跟踪了陈可欣半天了。

    也算不上跟踪,如果他真要跟踪,陈可欣不会发现他。

    陈可欣一直唱到晚上十点,这才准备回去。

    她刚走到酒吧门口,姚斯开车等着她:“陈可欣,你住哪,我送你。”

    “不用。”

    陈可欣丝毫不给面子,坐上末班公交车,来到一所疗养院。

    夜已经深了。

    陈可欣推开疗养院一间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人,包裹着严严实实,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女人不断剧烈咳嗽。

    “姐。”

    陈可欣没有开灯,借着夜灯的光,走进去扶起床上的人:“姐,你又发烧了?吃药没有?”

    女人点头:“吃了。”

    女人的嗓音特别难听,她的嗓子坏了。

    陈可欣给她倒了杯水,女人脸上戴着口罩,她没有当着陈可欣的面揭开,而是背过去,背对着陈可欣喝水。

    窗外一道亮光划过,女人抬头时,看到窗户上映着自己那张恐怖的脸,惊恐的叫了一声,水杯掉在地上。

    女人害怕的瑟瑟发抖,将自己蜷缩着,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姐,姐。”陈可欣将女人拥入怀里,轻声安抚:“没事的,有我呢。”

    女人的脸上,手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而且还是那种无法消除,根治的伤。

    “欣欣,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太痛苦。”女人情绪激动的挣扎着。

    陈可欣极力安抚,女人似乎陷入某种恐惧中,情绪失控,挣扎中,跌在床下,当她看到自己左腿上碗口那么大的伤疤,崩溃的痛哭起来。

    她的左腿没了。

    “姐。”

    陈可欣红着眼,声音哽咽:“别这样,会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姐。”

    女人痛苦不已,她无法正视自己的断腿,这房间里,也没有一面镜子,支撑着她还苟活在这世上的,是不放心心里的那个人。

    女人双手抓着陈可欣的手臂,嘴里呢喃着,她痛苦,绝望:“欣欣,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不想活了。”

    “姐,你想想陆景天,他还没有得到幸福,你放心就这么离开吗?”陈可欣抱着女人:“姐,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不能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