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发晕,迟钝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知道梁修已经走了好一会儿,战冲才稍微反应过来,低声应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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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C。

    战冲轻轻地抚摸着这两个字母,想着今天白天的一幕。在他看到梁修拿出那个钱包之后,他的心就开始无法平静,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梁修,不停地猜测梁修的心思。

    十年前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放下自己?而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待在自己的身边?

    战冲不太关心圈里的事情,也从来不看娱乐新闻,偶尔听人说起梁修都会感到暴躁不已,他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去想,总觉得那个伤疤在那儿就是好不了。

    分开两年之后,战冲才接受了这个现实,意识到梁修已经不要他了,有一段时间,他几乎陷入了狂躁和抑郁的极端状况,他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也不知道梁修在哪里,他身心痛苦不堪,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

    然后他想,他要把心上的这块肉割下来,他要彻底把梁修遗忘,他受不了这痛苦。

    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迷迷糊糊醉生梦死地过着日子,灵魂却越来越空虚。

    某次宿醉后清醒,看到身边没有梁修,居然毫无征兆地掉下眼泪来。那时候他才知道,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甘,所有醉酒后说的忘记,都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无法再用这样的生活来麻痹自己。

    战冲非常突然地就恢复了正常,不再浑浑噩噩,而是如同隐居一样,任性又孤独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用音乐填满了自己的生活。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冲原谅了梁修,他仍然恨他抛弃了自己,他彻底把那段记忆和那个人埋在心里。

    他爱上的时候也不曾想到,那个人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纠缠他的心到这种地步,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该清醒了,但午夜梦回,想着念着的,居然还是那个名字。

    梁修。

    这样……十年似乎一眨眼间就过去了。

    战冲从未想过重新开始。

    因为他早就放弃自己了。

    战冲当时有多爱他,后来就有多恨他。偶遇的第一天战冲就想好了,工作结束之后,再也不要见面,永远念着他,也永远怨着他。

    战冲烦躁地把钱包丢琴盒的夹层,拉上拉链,又倒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

    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想,那么多年的怨气,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钱包而动摇……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