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忍不住又捂着自己的心口,突然又觉得有点疼了,最近发作的比较频繁,于是他努力的喘息,尽力将烦心的事抛之脑后,多想一些开心的事,好让自己身子舒坦一些。

    李世民则正色道:“她是朕的女儿,朕不包庇她,若是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诸卿可以进言痛责,可是也不能无的放矢。不能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什么女流和妇道人家。她视尔等为师,亦为友。可诸卿若是口出恶言,这就欺人太甚了。此事……就议到此吧。鸾阁那边……想尝试一下,有何不可呢?若是出了乱子,诸卿们再纠正不迟,现在才刚刚提出一个章法,诸卿便怒不可遏的要反对,依朕看,你们这不是要反对秀荣,是对朕设立鸾阁有所怨愤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一点什么?

    房玄龄知道继续说下去,只会起反效果,于是忙道:“臣等万死。”

    李世民又微笑起来:“朕方才的话,有些重了,其实朕还是希望诸卿能够和睦的,好啦,去忙你们的吧。”

    房玄龄等人乖乖起身,而后告退。

    目送走了房玄龄等人,李世民坐下,不禁失笑:“有趣,很有趣。”

    “啊……”张千站在一旁,正在神游,此时听了陛下的话,忙是回过神来,立即道:“陛下是说房公有趣?”

    “他一个老人,何趣之有?朕说的是鸾阁,鸾阁!”李世民加重了语气,拿起了报纸,忍不住啧啧称赞:“朕此时才方知秀荣……其实才是最像朕的。她若为男子,朕非要废了李承乾不可。”

    张千心里猛地打了个哆嗦。

    显然,这评价对于李世民这样骄傲的君主而言,已经算是至高的好评了。

    张千干笑,却不敢随意说话了,这事儿太犯忌讳。

    “接下来……且看着吧……”李世民笑了笑道:“看看接下来她要做什么!”

    …………

    实际上,在没有得到陛下的支持之后,回到政事堂里的三省宰相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此例不能开,开了肯定收不住。

    房玄龄背着手,两道剑眉深深的拧着,焦躁地来回踱步,似乎也有些绞尽脑汁,却毫无对策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对方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朝臣有人敢玩这一套,在三省六部的框架之下,早就将其按死了。

    可偏偏,要干的乃是遂安公主。

    陛下那边……态度已经不言自明了。

    说是说试试看。

    可试了就是覆水难收了。

    许敬宗躲在角落,一言不敢发,杜如晦倒是骂了几句,不过似乎也于事无补。

    岑文本又心口疼,被人抬起休息去了。

    而在当日下了值的时候,许敬宗一溜烟的,却是偷偷的跑陈家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许敬宗不讲义气,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腿。

    傻子都明白,三省之中,许敬宗的实力最弱,破绽也是最多,一旦鸾阁要出手,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这几日里,他算是看明白了,鸾阁的人绝不是省油的灯,可千万不能被这遂安公主纯善的外表给骗了,狠着呢,剥皮都有可能。

    思来想去,许敬宗觉得……三省的那些‘君子’们好得罪,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按常理出牌的,可是暖阁的这妇人却不能得罪,说不定真的会死的!

    于是他连夜从后门进入了陈家,而后在陈家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书斋。

    书斋里,陈正泰和李秀荣还有武珝都在。

    陈正泰一见这许敬宗进来,便笑道:“许公来咱陈家,八成是鸾阁的事了,这事儿不归我管,我还是避避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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