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胫而走。

    整个长安都惊动了。

    因为关于虎瓶的传闻实在太多,市面上到底有几个虎瓶,也是众说纷纭,有许多人说太子那里有一个,也有人说崔家收了一个……可是绝大多数人,都只是众说纷纭,只晓得许多达官贵人们,求而不可得。

    毕竟这一套十二个瓶子,那些有大能量的人,收了其他十一个,都不算什么,可唯有这虎瓶,却只是传闻中的存在。少了这么个虎瓶,对于一些名门望族而言,将其他的十一个瓶子拿出来展示,都觉得好像差这么一口气。

    以至于次日,关于虎瓶的消息,又上了一次报。

    而陆成章已经两日没有去当值了,只是一味的告假,他不敢轻易离家,生恐这瓶子被人偷了去,每天小心翼翼的捧着瓶子,移近了灯来把玩和观赏,几个友人来访,他也推说不在。

    只有卢文胜和他关系最亲近,这才叫了他来,卢文胜看着这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几日有许多人来拜访吧?”

    “正是,最终还是泄露了消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当着店里的面,将盒子打开,昨日来了十几个人,今日清早又来了三四个,都说要收这瓶子,有一个商贾,开了五百七十贯的价。”

    卢文胜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七十贯哪,几乎可以吃一辈子了。

    卢文胜深深地看了陆成章一眼,忍不住:“陆贤弟有何打算?”

    “我……我说不清。”陆成章正色道:“我看着它,心里便满足了,吃不下饭,不睡觉也甘愿。”

    “不成。”卢文胜担忧的看着陆成章:“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贤弟,这瓶虽好,却不是你可以拥有的,人见了财,便免不得起盗心,现在趁着许多人还不知这瓶子在陆家,还是赶紧地将这瓶子出手的好。”

    这个道理,他怎么不懂,只是……

    陆成章犹豫着,点头,又摇头,他眼里布满了血丝,最终叹了口气道:“再等等看吧。”

    “不能等了。”卢文胜摇头道:“这事儿……必须早做决断,这两日,我陪陆贤弟在此,倒可谨防宵小之徒,可时日一久,可就不好说了。你我相交多年,你需听我一句劝。”

    “再看看吧。”陆成章面露痛苦之色。

    这两日且喜且忧,真的要将陆成章折磨死了。

    到了正午时,又有人来拜访,卢文胜陪着陆成章去堂中见人,来人卢文胜却是化成灰都认得的,不正是上次给他耳光的陈福吗?

    陈福对着他们,笑嘻嘻的道:“听闻卢郎君得了虎瓶,在此恭喜。”

    卢文胜便冷着脸道:“你们陈家人来做什么?”

    陈福笑道:“想问一问,你们这瓶儿卖不卖?”

    陈家居然来买瓶?

    卢文胜和陆成章都不免有些发懵了,二人面面相觑。

    “其实也不是买,而是帮着卖,我们陈家开了一家拍卖行,寻了许多人来,掏出宝贝,而后来竞价,价高者得。”陈福一改从前的跋扈,一直笑嘻嘻的样子,很是和蔼可亲,口里继续道:“若是陆郎君想卖瓶,倒是可以委托拍卖行卖一卖,这样的公开竞价,总比私相授受的要好,毕竟这瓶子到底多少价值,公开来卖,要更清晰一些,免得陆家吃了亏。”

    卢文胜和陆成章对视一眼,陆成章拿捏不定主意,他舍不得卖啊。

    卢文胜却是做买卖的人,大抵明白了陈福的意思,却朝陆成章使了个眼色:“陈家家大业大,想来也不会贪这么一个瓶儿的,若是这样来卖,倒是最合算,可以试一试。陆贤弟,你听我一句劝,这瓶真的不能久留。”

    “那就……卖卖试试看吧。”陆成章拿捏不定主意,却终于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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