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当是三十二万七千五百二十二贯。陛下? 哪怕是这尾数? 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李世民默默的点了点头? 眼睛在这一张张欠条上,竟有些移不开了。

    而群臣却已经炸了。

    孙伏伽警惕地看着这箱中的欠条,冷不丁的道:“陛下,邓健带人闯入了清河崔家,夺人钱财,这是一个大臣该做的事吗?”

    显然……这也可以给邓健添一条罪状。

    只见孙伏伽又道:“何况这如何证明这些钱财就是赃款?他一个区区翰林,就可以草率决定?”

    邓健不为所动,见李世民的目光朝他看来,迎着这个目光,邓健毫不犹豫道:“臣当然不能草率决定,可是……清河崔家,已经认罪了!陛下,臣这里有崔志正的供状,里头俱言整个案子的始末。从一开始的时候,抄没窦家钱财,就出了大乱子……”

    于是殿中许多人,再一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子,倒是许多人站出来了,有人愤怒的指责:“简直就是胡闹。”

    “陛下,不要轻信此人。”

    “简直妖言惑众。”

    场面有点喧闹,却在这时,邓健突然一声大吼:“都住口!”

    他一声厉喝,倒是真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谁也无法想象,一个翰林,敢在御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如此咆哮。

    邓健却是义正言辞的道:“到底是我在说话,还是你们在说话?这个案子,到底是我这钦差查案的人来陈述,还是你们?”

    “……”

    邓健随即凝视着李世民,继续道:“陛下,抄没窦家家财的时候,大理寺和刑部出了大乱子,因为经手的人太多,所以许多官吏都在上下其手,隐没了许多的财富。”

    李世民听到此,禁不住看向孙伏伽。

    孙伏伽依旧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是心里却不免有些虚了,好在他面上却还是稳得住,显得气定神闲,捋着自己的长须,轻描淡写地道:“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邓健不理会他,继续对李世民道:“等到查到一半的时候,刑部和大理寺就察觉到有些藏不住了,许多的账目都对不上,就算是勉强做账对上了,可是漏洞也十分明显,朝中但凡是有心人,都可能看出端倪。于是有人开始惶恐起来,不说其他,就说那些字画,许多的字画,其实早就被人掉包走了,留下的不过是赝品而已,可这些赝品,怎么经得住查呢?难道窦家这样的人家,会在家中珍藏这许多的赝品吗?这盖子捂不住,于是便有人想了一个办法,既然经受不住查,那就将朝中的许多人都牵涉进来,大家都从中牟利,人人都有了好处,那么……也就没有人去计较这件事了。”

    李世民听着面上忽明忽暗。

    孙伏伽脸色开始有些阴沉起来。

    而段纶、张亮、侯君集人等,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邓健随即道:“因而有人开始穿针引线,将许多人家牵涉进来,或用欠债,或用曾有入股的方式,做好了各种的证据,甚至……和那些获罪的窦家人合谋一起,上演了一幕好戏,原来……查抄窦家亏空的虽只是数十万贯,可将这些人牵涉之后,这亏空,就成了数百万之巨。”

    李世民听着,直觉得后脊发凉,为了掩盖数十万贯的亏空,却是制造了数百万的亏空……

    “邓御史,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孙伏伽大喝道。

    邓健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冷,口里道:“胡说八道?我今日来此,就是拼了性命的,你们若是当我所言乃是胡说八道,那么便胡说八道好了。”

    他随即道:“虽是侵占掉了数百万贯,可这对于大理寺和刑部而言,却也有莫大的好处。一方面,拿着这么多的财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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