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还活着,陈家就还有希望。

    …………

    扬州城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在这里的陈正泰,显然没有想到在长安城里发生的事。

    不过有些事,大抵推测,也是能推测出一二来的。

    只是此时,他没心思顾着长安的事。

    陛下私自许诺他为扬州都督,虽只是暂代,可陈正泰深信,陛下对于他在扬州,一定是寄以厚望的。

    于是他依旧召来了娄师德,这几日,娄师德干的还不错。

    这一切陈正泰都看在眼里,而现在,既然陈正泰想在扬州大干一场,那么手边必须得有可用之人。

    苏定方只精通军事,至于其他的官吏,说实话,要嘛从了叛贼,要嘛也很可疑,未必真心愿给陈正泰效力。

    那些留存下来的世族,他们虽没有一起叛乱,可陈正泰很清楚,这些人对于他这个暂代的扬州都督,是很不认可的。

    那么……算来算去,唯一可用的,就剩下娄师德了。

    这就好像,一个人掉进了水里,此时一根稻草漂了来,那么即便它只是一根稻草,你也会想抓一抓。

    娄师德这几日焦头烂额,扬州城是稳定了,可下头所属各县,他却不愿闹出什么乱子,于是想尽办法对各县恩威并施,如今总算各县还算稳定,这让他松了口气。

    将各县逼反了,并不是好事,哪怕他并不担心他们能谋反,因为这些小鱼小虾,想要剿灭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任何一次的混乱,对于经历了战乱和灾殃都百姓们而言,都不啻是雪上加霜,这是娄师德所不愿意看见的。

    “下官见过明公。”娄师德来到了陈正泰跟前,行礼道。

    陈正泰今日出奇的客气,笑意盈盈地让他坐下,命人斟茶。

    这令娄师德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平日明公没有客气的啊,现在这么客气,反而让人觉得……

    他欠身坐下,却不急着喝茶,只凝视着陈正泰道:“不知明公有何见教。”

    对于他没有客套话,直接说事的态度,陈正泰反而很是受用,便立马道:“陛下为何非要治越王的罪,又为何要诛灭邓氏,这一点,你想过了嘛?”

    娄师德犹豫了一会,便道:“下官略有想过。”

    若他说一句,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还想明公见教,那陈正泰立即要准备翻脸,因为这厮过于虚伪。

    可娄师德倒是很老实,他道:“世族之害,其根本问题不在于道德与否……”

    陈正泰本还想痛骂一下邓氏的罪过呢。

    谁想到,娄师德居然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依下官看来,这天下的百姓,像邓氏这样的人,难道当然没有道德嘛?这不尽然,下官在高邮,倒是和邓氏的子弟打过一些交道,说实话,邓氏一门,都是极有礼数的人,他们说话谦和,令人如沐春风,为人豪爽,若是地方有事,他们也愿拿出钱来修桥铺路,他们精通经史,学贯古今,可以说,邓氏确有家学渊源,其子弟,说是世族典范,也不为过。”

    娄师德说话的时候很温和,娓娓道来,显然,这是推心置腹的姿态。

    邓氏是陛下诛灭的,陈正泰则是在一旁递刀子的人。

    可以说,邓氏和陈氏可谓是不共戴天,可娄师德居然不断地夸奖邓氏,倒是胆子很大。

    此时,娄师德继续道:“下官也接触过一些小民,这些小民……”

    娄师德摇着头苦笑道:“这些小民,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们举止鲁莽,口出成脏,浑身脏臭,甚至大多数都是獐头鼠目,为人刁滑,锱铢必较,为了一些蝇头小利,鼠目寸光,却也可和人争执不休。他们犹如路边都豺狗,为了一块腐肉,可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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